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花开荼蘼 > 第118章 少在那阴阳怪气
    顾寒琛护着她来到甲板。

    她看着平静的海面,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在放渔网。

    “你就不怕我掉下去,一尸两命?”她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男人脸色微变:“那你得想想,远在国内你所在乎的人。”

    顾方榆猛地看向他。

    男人不为所动:“如果你想让他们的下半辈子都过的痛不欲生,你可以试试。”

    这下,换做她脸色大变。

    她不过是随口试探,可简单一句,男人已经看清了所有。

    他这是连她的后路都堵死了。

    顾方榆撇撇嘴:“放心,我惜命的很。”

    “嗯,是挺惜命的。”男人煞有介事地瞧了她一眼,转而将她身上的安全衣拉紧。

    她冷着脸,下意识的想要离他远点。

    可顾寒琛全程手搂着她的腰:“别乱动,一会真掉下去了,我没法救你。”

    她:……

    男人看了她一眼,不禁被逗笑了:“怎么,生气了?”

    他说着,搂着她的身子让她站在自己跟前。

    顾寒琛则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护在栏杆和自己中间。

    男人示意她看工作人员捕鱼。

    顾方榆心不在焉,既然逃跑无望,对于这些,她提不起劲来。

    顾寒琛显然也察觉到了。

    他低头,审视的目光落在她侧脸:“怎么,不想看了?”

    顾方榆怕他发现自己的小心思,摇头否认:“也不是,只是觉得这些鱼也挺可怜的,原本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海里生存,可却平白被捕捞,一不小心连命都丢了。”

    男人眯了眯眼眸,深邃的眸光落在她头顶。

    她等了会,也不见男人回应,不由抬头看了过来。

    顾方榆心里一沉,总觉着他这神色不对。

    下一秒,男人冷漠的开口:“你是在说这些鱼,还是借题发挥,隐喻自己?”

    她一愣,一时有些接不住话。

    起先,她还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有感而发。

    可如今细细想来,她这话,怎么听着都是意有所指,指桑骂槐。

    她动了动唇角,有些百口莫辩。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还是恰好说中你的痛处了?”顾方榆不答反问,“还是说,你明知自己做的不对,却不愿承认?顾寒琛,你就是那渔夫,张着渔网把我笼住,我有说的不对吗?”

    她杏眸圆睁,看着男人的俊脸一点点沉了下来,阴郁的神色笼罩她全身。

    若是换做以往,顾方榆早就开始不安了。

    可此刻,她不痛快,也非要让他也跟着不痛快。

    “你是不是觉得我比这些鱼幸运的多,他们一上岸就会丢失性命,被摆上餐桌,可我,至少被你精心养着,甚至你还觉着,我被你养的娇贵,不用为金钱发愁,比他们可幸福太多了?”

    顾寒琛皱眉,冷峻的脸上流露着她看不懂的神情。

    “如果你不想,那就让他们撤了。”他说着,抬手示意那些工作人员把网收了。

    可顾方榆仍旧不买账:“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这网收了又如何,回头还是逃不过被宰割的命运。”

    “顾方榆,你少在那阴阳怪气。”男人耐心有限,此刻已经是隐忍的极限。

    她小脸倔强,冷冷地将他推开。

    顾方榆不知道过了今天后,自己会怎么样,可眼下,是断然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她右眼皮老跳,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游轮不靠岸,黑虎的人就没法离开。

    他们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性。

    所以,她看似在闹,实则是逼迫他回去。

    果然,她三言两语,男人已然没了兴致,当即就吩咐掉头回去。

    顾方榆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游轮靠岸,以黑虎的聪明才智,必然会想办法离开。

    男人压着火:“既然不想看这些,那就回房间呆着,这里海风大,吹久了容易着凉。”

    他说话间,已经问服务员吗要了条宽大的披风过来,给她披上。

    顾方榆有些意外,这可和平日里的他,太不相符了。

    到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才会这般隐忍退让吧。

    ……

    顾家。

    这些日子,周贺出入顾家的次数越发频繁。

    哪怕他和顾父两人谁都不说,顾母也是嗅到了不寻常。

    当晚,顾母坐在梳妆台前护肤,透着镜子看向床头正看着财经杂志的男人。

    她终于坐不住了。

    顾母转身,盯着顾父:“这段时间,你让我不要管你的事,只需要打理好瑶瑶的婚事,你说,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顾父眉头微皱,转而又舒展:“能有什么事。”

    他漫不经心的回着,眼神仍没离开眼前的财经新闻。

    顾母不乐意了,当即沉了脸:“姓顾的,你当我是第一天嫁给你。”

    顾父被一吼,这才抬起眼来看向她。

    “你少在那糊弄我,周贺这一天天的,在你跟前忙进忙出,要不有事,能这样?”顾母不自觉地拔高了音量,“他一看到我就躲着走,深怕我把他叫住了问点什么,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你还跟我说没事,糊弄谁呢!”

    顾父轻叹了声,抬手摘了鼻梁上的老花镜。

    他将杂志放下:“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事?”

    顾母凑近了些:“你让周贺瞒着我,无非是怕我阻止你,可他跟方榆的事,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

    顾父不语,他早就料到,迟早有一天顾母会问。

    “他现在,是为了一个女人玩物丧志。”

    “那也是方榆不知检点,勾引的他。”

    做母亲的,下意识总会偏心自己的孩子。

    在顾母心里,这件事的起因,肯定是顾方榆的问题,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当初,我看到寒琛从她房间出来,我就早该想到的,若是当时就阻止,两人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地步。”顾母免不得自责,想到当初自己没往深了想,就懊恼自责。

    顾父下床,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他轻柔地拍着她后背:“好了,别自责了,这事即便你当时察觉了,以咱们儿子的聪慧,你觉得你能斗得过他?”

    顾母一听,当即愣住了。

    她眼角挂着泪,直愣愣地抬眸,看着他。

    顾父在床尾坐下,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再说,这件事你也不用那么主观,方榆什么性子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