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笙和薛晚宜陪着喝了几杯酒,就被拉过去做游戏。
游戏很简单,沙发被挪着围了一圈,中间的茶几上放了个空酒瓶子,瓶口转到谁,罚谁做任务。
这游戏之前也经常玩,这帮男的没什么分寸,但并不会为难女人。
阮时笙也被转中过,无非是喝喝酒,让打电话骂骂人,都算无伤大雅。
薛晚宜跟阮时笙坐在一起,看得出来挺激动,摩拳擦掌。
最开始的几轮,瓶口对着周围的男士。
起哄声响起,惩罚的任务从一开始自娱自乐,逐渐向外延展。
起初是让被选中的男人和怀里的陪酒女亲吻,后来不局限包间里,最后一个被选中的,被惩罚去隔壁包间拽个女的亲。
被罚的人也玩得起,起身就往外走。
有人拿着手机跟着录像,回来给大家看。
隔壁包间男女都有,对方拉了陪唱的女公关过来亲一口,之后塞了一沓票子。
女公关眉开眼笑,他们经常来,大家都认得,也知晓肯定是做游戏输了,飞了个吻,“老板,有这好事还来找我,我绝对配合。”
又坐下来玩了两圈,阮时笙中了招。
有人嘿嘿笑,“给你老公打电话。”
阮时笙也不怕,摸出手机,“要骂他?”
“不骂不骂。”那人赶紧说,“我哪有那么大胆子让你骂他?”
他说,“说两句甜言蜜语,让我们看看他的反应。”
阮时笙当场石化,身侧的薛晚宜倒是挺爱凑这个热闹,赶紧拿出手机打字,“不知道说什么,就照着这个读。”
她斜眼看对方,“我可真谢谢你。”
薛晚宜说,“快点快点,我也想看看二表哥会是什么反应。”
阮时笙把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孟缙北压着声音,“怎么了?”
阮时笙清了清嗓子,照着手机上的字读,“亲爱的,有点想你了。”
那边瞬间没了声音。
同时没声音的还有整个包间,大家都张着嘴,贼兮兮,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阮时笙继续,“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一个人有点睡不着呢。”
这个语气词弄得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薛晚宜还在旁边示意:情绪,情绪要给到位。
那边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在外边。”
阮时笙一愣,没说话。
孟缙北又说,“跟你朋友?”
他笑了,“玩游戏输了。”
薛晚宜是最先没绷住的,“啊?你怎么知道?”
孟缙北问,“你也在?”
薛晚宜又闭嘴了。
阮时笙有点尴尬,赶紧说,“没意思,没意思,这么快就被你听出来了。”
她话音落,电话里依稀听到了孟景南的声音,让孟缙北赶紧过去,说还有处细节再商量一下。
他真的在公司,真的在加班。
阮时笙舔了舔嘴唇,“那你去忙吧。”
她把电话挂了,长长的吐了口气,手机放在茶几上,“好了,下一轮。”
大家砸吧着嘴,“没意思,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劲爆的。”
之后又来下一轮,之前还在起哄的薛晚宜,终于遭了殃。
瓶口直直的对着她。
她挺着胸膛,“来,让我给谁打电话,随便。”
“不打电话。”也是玩嗨了,旁边的人说,“随便找个包间,进去找个男人,把他皮带要过来。”
阮时笙皱眉,刚想说这个惩罚过了,就见薛晚宜起身,“不就是个皮带,小意思。”
估计也是气氛太燃,再加上酒精上了头,她想都没想就推门出去。
阮时笙不太放心,赶紧跟了过去,后边呼呼拉拉也跟出来好几个人。
左右看了看,薛晚宜走出去了一段,走到个豹子号门牌前。
相对于其他包间的吵闹,这个安静不少。
她推开门,里面的人不多,三男三女。
男人们西装革履,看着不像是来消遣,更像是在谈事情。
薛晚宜朝着最里边的男人走去,“我游戏输了,能不能把你皮带给我?”
男人身侧还有个陪酒女,扭头看她,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谁啊?”
薛晚宜没说话,只看着那男人。
男人慵懒的看着沙发背,手里夹了根烟,瞥了她一眼,视线掠过她朝门口看过来。
阮时笙和一帮朋友就在门口候着,谁都不说话,只等这里边情况不好,赶紧进去捞人。
过了两秒,男人调整了坐姿,身体往后靠,“自己解。”
傻掉的不止门口的人,还有包间里其余人,有人慌忙开口,“许先生……”
门口这里也有人压着声音叫薛晚宜,“算了算了,算你过关了。”
薛晚宜沾了酒,真是一点就着,原本还看着男人的腰腹处迟疑,一听这话,当下来了劲,“什么算了,我说到做到。”
她上前两步,弯腰就去解男人皮带。
小姑娘一个,哪懂得这东西怎么系怎么解,吭哧吭哧半天也没弄下来。
阮时笙捂着脸,转身回包间,“一会儿你们带她回来。”
她在包间没等多久,薛晚宜就回来了,跟打了胜仗的女王一样,手里拎着根皮带一甩一甩。
她一屁股坐到阮时笙旁边,“我厉害不?”
阮时笙点头,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超乎我想象。”
跟在后边回来的兄弟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过来坐在她们俩旁边,“你们知道那人是谁不?”
阮时笙肯定是不知道,那包间昏暗,她甚至都没看清对方长相,只是感觉他坐在那儿很有气场。
薛晚宜也摇头,“是谁?”
“许靖川你不知道?”那人说,“很不好惹个人,你怎么奔他去了,幸亏他今天心情还行,要是一个不高兴,你就惨了。”
阮时笙问,“他很厉害吗?”
“厉害。”那人点头,“不是做正经生意的,刚刚那包间里指不定在聊什么。”
他又看着薛晚宜,“你可真能选,去刚刚我们进的那个包间多好,怎么选那边去了?”
薛晚宜不太懂,“我就想着里边安静,没又吵又闹,应该都是文明人,我要个皮带,不给我也会好好说话。”
之前他们亲女公关的那个包间,里面都是一群纨绔子弟,她若是去要皮带,指不定还要被人言语上调戏两句。
阮时笙看着她,“说你喝多了,你还挺明白,说你挺明白,你又不知道下台阶。”
都跟她说算了,偏偏逞能。
她又问,“丢人不?”
薛晚宜强梗着脖子,“不丢人,完成任务了,丢什么人?”
她把皮带扔到一旁,撸胳膊挽袖子,“来来来,继续。”
有人赶紧把皮带捡起来,“这个挺贵的,一会儿还得给人送回去。”
那倒是,薛晚宜看了一眼,“那、那一会儿让包间经理送吧。”
她也不想再去了,怎么可能会不丢人,只是嘴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