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笙早上醒来,孟缙北还在身边。
外面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很明显已经不是早上的时间。
她一愣,赶紧去摸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日期才反应过来,今天周六。
她将手机放下,估计是刚刚动作太大,孟缙北醒了。
但他似乎又没全醒,睁眼看了看她,又闭上,伸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再睡一会儿。”
他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阮时笙缩在他怀里,等他睡熟才慢慢退出来。
将被子给他盖好,坐起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除了阮城,她没和别的男人相处过,真是对他俩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说是夫妻,明显不是,但如果说是朋友,一个被窝,又显得没那么清白。
稀里糊涂的去洗脸刷牙,出来后就见孟缙北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屏幕。
手机已经被静音,一点声音没发出来。
她走过去低头看,来电有备注,显示的是:安澜。
阮时笙转身下了楼。
她先在院子里来了一套拉伸,稍微活动一下。
今日阳光很好,照的人全身暖暖,心情也跟着不错。
活动完转身进厨房,时间已经是上午,她开了冰箱,准备中午的饭菜。
还没开始动手,孟缙北已经下楼了。
他也是一切收拾了妥当,看到阮时笙就问,“起来怎么没叫我?”
“也没什么事。”阮时笙说,“你平时那么忙,难得闲下来,多休息休息。”
孟缙北进了厨房,“不忙,比以前闲多了。”
阮时笙想了想,也是,他每天准点下班,按时回家,薛晚宜说他以前可是加班的连相亲都抽不出时间去。
见她要洗菜,他开口,“中午我们出去吃,不用弄。”
阮时笙回头看他,“约了人?”
孟缙北嗯一声,“有人请。”
阮时笙问,“你朋友?”
孟缙北说,“生意场上的。”
阮时笙有些犹豫,“生意场上的,那应该是跟你要谈工作,你去吧,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孟缙北过来从她手里将要洗的菜拿走放到一旁,“不用你帮忙。”
他带着她进了厅,到一旁坐下,“你过去就行,不谈生意。”
他往后靠,“一周工作五天,够了,没必要还占用这两天时间。”
阮时笙朝厨房瞅了瞅,没再说别的。
俩人这么闲靠在沙发上半个多小时,孟缙北的电话就响了。
手机被放在茶几上,刚一响起阮时笙就看了过去,看到了来电,还是那个人。
孟缙北接了电话,很明显之前他们通了电话,此时他只说,“你出门了?”
然后嗯嗯两声,“好,我们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他对阮时笙说,“换身衣服,去吃饭。”
孟缙北穿的并非家居服,无需再上楼。
阮时笙自己上去,换衣服的时候在衣柜前犹豫了那么几秒。
她平时出去鬼混,大多都是休闲装,宽松自在。
也不是没有稍微正式的衣服,穿的少,一直挂在衣柜里吃灰。
原本已经去拿了套休闲装,但想了想又放回去,换成一条棉质长裙,修身的,V领,有点小性感,搭配一条长款大衣。
她又化了个淡妆,稍微弄了弄发型。
等她踩着双小高跟下去,孟缙北一抬眼就愣了。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勾起嘴角,“这样挺好。”
阮时笙之前心中没什么想法,此时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别了下耳后的头发,“好久没这样穿了。”
以前也有精心打扮的时候,大多是阮家出席一些饭局酒会,她必要时也会露面。
孟缙北嗯一声,“走吧。”
俩人的车都不在家,打车出的门。
饭店选的是一家养生酒楼,阮时笙之前来过,那段时间酒喝的厉害,胃出了毛病,听说这边养生粥很好,特意过来吃。
结果吃不下去,太清淡了,没滋没味。
此时盯着牌匾,她不自觉的皱了眉,“这家啊。”
孟缙北看她一眼,没说话。
俩人进了酒楼,按照包间找过去,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人了。
孟缙北在前,阮时笙越过他的身影看进去。
是个女人,长卷发,连体的修身套装,整个人知性又大方。
女人在看到孟缙北时,面带笑意站起身,随后又看到阮时笙,点了点头。
安澜。
阮时笙记得她的名字,隐隐的也能猜出她的身份。
安家长女,听说能力出众,在公司说一不二的。
之所以知道她,是因为阮时笙认得她弟弟,有长姐罩着,对方也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家伙。
他们凑一起,安家那小子没少夸他姐。
她没见过,之前也就没当回事儿,此时见了面,姓安的说他姐长得漂亮,不输她。
得承认,这个安小姐确实不错。
只是俩人没有可比性,不是一挂的。
安澜招呼他们进去坐,拿了菜单给阮时笙,“我点了两道菜,等着你们过来再添几道,看看想吃什么?”
这菜单阮时笙之前翻过,主打的就是养生,全是清淡口味。
她转手给孟缙北,“你点吧。”
孟缙北正在发信息,看了一眼,“你来,随便点。”
阮时笙没办法,随意的添了两道菜。
按了铃叫了服务员,安澜还叮嘱了一些忌口的东西。
阮时笙不忌口,只以为是安澜的口味。
等服务员离开,孟缙北的信息也发完了,安澜就开口,“你们俩结婚的时候我在外地,没赶回来,真是遗憾。”
她又说,“原本就想请你们吃顿饭的,结果前两天遇到了麻烦事儿,缙北大半夜过去帮我解决,感觉一顿饭不够。”
说完她笑了,“今天先吃,等过段时间再请你们。”
孟缙北说,“顺手而已,不用这么气。”
“不是这么说的。”安澜说,“大半夜的,你专门过去帮我解决麻烦,这人情我肯定是要记着的。”
她又看向阮时笙,“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单独请阮小姐。”
阮时笙笑了笑,没说话。
这边饭菜上的快,没一会儿点的几道菜都上了。
有些看不出来,安澜便问了一嘴,忌口的东西是不是都没放。
服务员赶紧说,“您放心,后厨那边都备注了,严格按照您要求做的。”
安澜点点头,说了声好。
等服务员离开,她转了下桌上的转盘,“也不知道我记得还准不准。”
这句话阮时笙没听懂,但随后就听孟缙北说,“早就不忌口了。”
她一愣,原来之前叮嘱的那些全是为了孟缙北。
安澜也有些意外,“之前你可是一口不沾的,怎么又能吃了?”
孟缙北说,“跟着笙笙吃了几顿,觉得还行。”
阮时笙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她不知孟缙北忌口,也确实忘了问,只按照自己的口味做菜,想来里边是有一些他不吃的东西。
他都没说,弄得她现在有点儿内疚。
安澜看了下阮时笙,啧啧两声,“之前就有人说你结了婚肯定是好男人,我不信,还说你这样的工作狂,谁嫁你谁倒霉,现在看来,是我定论下的草率了。”
刚说完,服务员敲门,门只打开了条缝,开口问,“请问您有在外边儿点餐吗?”
安澜明显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条件反射的说了句没有。
孟缙北开了口,“我点的,送进来吧。”
服务员赶紧离开,没一会儿又进来,端了好几份打包的餐盒。
桌子上一放,不用解释,阮时笙就明白了。
这是给她点的,全是她爱吃的。
这……弄的她更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