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看看谁来了!”黑瞎子脸上挂着笑,张着手臂就要给谢家的小叔来个大大的拥抱。
谢景时有些惊讶的看着另一个人,不是小哥?这人...瞧着怎么有点眼熟呢?
黑瞎子见他目光落在张九日身上,暗戳戳凑过去给他上眼药。
“小叔,介绍一下,这位是之前你见过的那哑巴的族人,叫张九日,脑子有点问题。”
张九日眯了眯眼,看着瞎子一边往自己这边瞅,一边伸手指着脑袋低声跟谢景时说些什么,总觉得不像什么好话。
谢景时憋了又憋,还是没压住嘴里的那句:“你都长这么大了...”
张九日愣了下:“你见过我?”
谢景时缓慢的眨了眨眼:“淮安第一次病发之前,跟我说过在墓里遇到的几个孩子,你就是其中之一。”
黑瞎子一拍脑袋:“害,忘了跟你说,张九日,就是谢小叔把谢淮安的棺材送到我家的。”
张九日闻言,眼里的火热更甚,那个墓可不简单,谢景时能一个人扛着棺材带出去,他岂不是跟谢淮安一样厉害?!或者比谢淮安更厉害?!
“小叔!”
谢景时注意到他的眼神,后退半步,以前咋没发现张九日这孩子看着有点变态呢?
“咱们打一架吧!”
黑眼镜摇头笑了声,就知道张九日会是这个反应。
这边张启山听完霍仙姑的话,只是把手里正在看的文件放在一边。
“谢景时知道分寸,他可能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但也绝不会选择张家,你们只要把放帛书的位置派人守好就行,那个瞎子和张家人不用分太多人留意,既然是来找谢景时的,他自会处理好。”
张启山确实有些担心帛书的事情,谢景时背靠谢家那么大一个秘密,他说对帛书不感兴趣,那可能就是不感兴趣,但今天来着的这两个人就不一定了。
可既然谢景时让那两个人进来了,那就说明他会看着那两个人不惹事。
“帛书翻译的怎么样了?”
霍仙姑:“金万堂他们已经有些头绪了,等明天谢家那位从里面再带了东西,差不多就可以继续往下面推进了。”
张启山的半张脸隐在黑暗里:“装备什么的再去查一遍,谢家人不能在我们手上出意外。”
霍仙姑明白他的意思,确认他没有别的事情后就转身出去检查装备了。
黑瞎子和张九日过来本来是有别的事情,只是张九日从二月红那里得知谢景时把汪家给炸了之后就无所事事了。
族长还说让他提醒那人汪家的事,结果人家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家大本营都给炸了。
他彻底没事干了,人都还没见到,族长就先给敲定了说是真的,让提醒另一股势力,人家也压根没放在眼里,张九日趴在谢景时的床上,那他也不回去,让张海一个人忙去吧。
黑瞎子坐在桌子旁,神情难得的有些认真:“二爷说的没错,把谢淮安再送到十一仓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
谢景时知道,这又是一位说。
“谢小叔如果担心二爷有顾虑,我带着淮安也行,先前那四十二年不就是我一直带着吗?”
黑瞎子以为,谢景时当年把谢淮安的棺材送到自己家门前,是有什么打算,那既然当年交给了自己,现在他这么说,谢景时会同意再让他把谢淮安带着。
“当年的事另有隐情,迫不得已让你带着那孩子四十二年已是歉疚,如今哪还能这么做?淮安和我说过你的眼睛,谢家不欠外债,你的眼睛我家里有人可以治,但不是现在。”
他曾经问过系统,瞎子的眼睛可以治疗,但因为他现在并没有完全失明,所以商城里的药对他起不了作用,就像白玛的情况一样,商城的药都是有bug的。
解毒丹必须是在中了毒后可以使用,复活丹也必须是在人将死之际才起作用。
谢景时在黑瞎子的墨镜反光上看见了自己的脸,瞎子的眼睛也是一样。
黑瞎子一愣,他的眼睛可以治?
许多年了,他不是没找人帮自己看过,可得到的结果无一不是失望,如今有个人却来跟他说可以治?
“可...可是谢淮安之前说...”
谢景时打断他:“淮安的医术是最差的,他说解决不了你的眼睛正常。”当时身上穷的一个子儿都没有,那谁敢打包票说能治?
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系统落在黑瞎子手边说风凉话,谢景时无语片刻,那还不是商城要价太高?狗资本家!
黑瞎子有些愣神,还没等他从情绪里缓过来,突然一个枕头猛地砸到自己身上,张九日从床上坐起来。
“哎呦喂,瞎子,原来你眼睛真有问题啊,我还以为你这些年戴着墨镜纯装呢!”
黑瞎子:....
“他娘的张九日,你爷爷我今天晚上要是不把你打的头破血流,我给你磕一个!”
谢景时看着黑瞎子捋着袖子就准备动手的样子笑了笑,随即起身出去。
这俩人估计有的闹喽。
他们两个来的突然,张启山看他们两个来没动手已经算是给谢景时面子了,自然也不会多给那俩安排帐子。
金万堂见他们似乎要挤一个帐子,便主动开口让谢景时到他那里。
谢景时过去的时候,金万堂还在点着灯看帛书,他疑惑道:“刚才见你出去坐着看星星,我以为你今天的任务都翻译完了,这么晚了还看帛书?”
金万堂见他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哪分什么今天的任务明天的任务,都是能翻译到哪儿就翻译到哪儿,刚才是坐了一天腰酸背痛,出去活动活动,你呢?朋友安顿好了?”
金万堂这里一直都是吃住翻译都在一起,从下面捞上来的东西堆的到处都是,几乎没个下脚的地儿,弄了几张折叠床放在一边儿,不睡的时候都是折起来,谢景时把两张折叠床铺出来躺了上去。
“你居然还会铺床?”金万堂的声音过于惊讶,谢景时回答他前一个问题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一股脑坐起身。
“我又不是生活残废,为什么不会铺床?”谢景时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到底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金万堂嘀咕了几句,他们都寻思谢景时这种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子弟不会这么接地气来着。
这理由听到谢景时一时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笑是他装的人尽皆知,哭是好像把谢家装的有点过于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