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谢景时略显冷漠的神色,汪先生深吸一口气,将枪放下:“谢先生,先前多有得罪...”
谢景时看着那枪,语气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嘲讽:“汪先生不是喜欢合作?这份合作的礼物还喜欢吗?”
“砰--”
门外爆炸声不断,外面的人吵成一片,如果不是汪先生之前吩咐过人,天塌了都不许进来,这会儿来屋里报告的人只怕得来个十几趟。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听着外面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弄出来的响动,额角虚汗流下:“谢家到底想要什么?”
谢景时摇了摇头,似乎很不解为什么汪先生执意的觉得他们抱着别的目的出来:“为什么都这么觉得?明明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只是担心家里的小辈。”
汪先生信他个鬼,能悄无声息的在他们汪家埋下这么多炸药,现在跟他扯没有别的心思?
“您到底怎样才肯停手。”
“砰--”又是一声巨响。
“谢景时!”
差不多得了,快炸完了。系统见他还有继续装的意思,有些头疼。
男人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汪先生,这是还你抽了淮安三管血,再有下次,炸的就是你家运算部门。”
几乎是谢景时话音刚落,外面爆炸声停下。
汪先生腿一软跌倒在椅子上,谢家...谢家人都是魔鬼!!!
“不过既然炸都炸了,那些血就送给你了,下次还想要可以直接找我,我拿点报酬,给你就是了,别再做这么偷鸡摸狗的事了。”谢景时好心安慰他两句。
再找他?三管血炸了大半个汪家,听外面那个动静,好像除了运算部门都给炸了吧?
谁还敢再找他?
谢景时看他一副失神的样子也就没继续和他说,啧啧,汪家人的心理素质还是太差。
等到谢景时大摇大摆离开汪家的时候,门口等着进去汇报情况的人一溜烟都挤了进去。
老大,咱家被炸了,您在里面什么情况啊?这么能沉住气?!
谢景时走出老远还能隐隐听见汪先生的咆哮:“滚!都给我滚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唉,系统,你说我把动静闹这么大,不宣传一下我谢家的牛逼,岂不是很可惜?”
系统没吭声,它现在有点同情汪家了,拿大半个基地换了三管屁用都没有的血,等到研究结果出来的时候,那个汪先生真不会被气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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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送进十一仓?”二月红有些担忧,“都已经失窃过一次了,谢家的那位小叔还让存进去?会不会太冒险了点?”
张启山并不想留着谢淮安这个麻烦,送进十一仓勉强帮着看顾些,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程度了,将谢淮安放在身边看着?
张启山的肩膀有些幻痛,那还不如让谢景时再给自己来一刀痛快!
“谢景时跟着汪家人离开了,看样子汪家要倒霉,出于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上,二爷,有些恩情可以从别的地方偿还,但不该招惹的人,一定不能去招惹。”
张启山自问这些年来,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不少,他不求自己能有个善终,但看着二月红将当年的事情放在心里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提醒。
“再说那谢家甚至拿的出能将死人救活的药,哪里就差你夫人的药了?”
二月红看见信上列的那桩桩件件原本还有迟疑,张启山岂是那种为了自己安危栽赃别人的人,如今乍听见这话突然愣了愣。
他早就不是当年的张启山了。
“佛爷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旁人的举手之劳,于我而言却是救命的稻草,我又岂能因旁人的不在乎,便觉得不报也可以?”二月红知道张启山说这话也是为了自己好,顿了顿又接着道:
“何况当年,谢淮安就算知道救我夫人会损他阳寿,也未曾犹豫分毫,若照佛爷说的做了,我二月红余生难安。”
张启山叹了口气,不再相劝,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看谢景时之前的意思,他总归还是得来这里一趟,无非时间长久的问题,二爷真是觉得将谢淮安放进十一仓不妥,便等他来,再好好谈一谈吧。”
其实二月红若是能将谢淮安带走,是最好不过的,他也就不用时时担心哪天这人出了意外,谢家还要找他算账,不过是担心二月红,不想让他趟这滩浑水。
等等,算账?
没记错的话,谢景时临走是说要找他秋后算账来着吧?
“二爷既然安顿好了夫人,也没什么事情要做,那就在这里等着谢景时吧,我之前让霍仙姑去带队处理一些事情,只怕这些天过去,她那边会有些应付不来,我先行一步了。”
二月红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他两句这些年做的错事,就见张启山似乎很急的离开。
他疑惑的看着张启山的背影,又看向一旁也准备溜的张日山:“副官,你家佛爷这么着急做什么?不是说霍家当家的才离开几天?就算去处理什么要紧事,她带着队伍这些天也不一定能到目的地。”
张日山余光扫了眼棺材里的青年,心道再不走,等谢家那位小叔回来了,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三日后-
谢景时出现在张启山之前落脚的地方,系统说他的身体现在还在这里,有些纳闷。
都这么多天了,张启山怎么还不把他的身体存进十一仓?
要不是警报没响,他差点以为自己被二次偷家了。
门口传来响动,二月红转身去看,那是个全然陌生的人。
谢景时看着面前有些变样的人愣了愣。
许是他从醒来碰见的人都有‘长生’这个本领,又许是他只闭了闭眼,在空间一个人待着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是个多么恐怖的东西。
谢景时注意到二月红的头发都有些发白,眼角也带上了细纹,虽然依旧同当年长沙名角的样子没有太大差别,但却也让人能在他身上轻易地看出时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