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瑾拉着姜语的手往外走：“走。”
“你先走，我还有事。”姜语推开她。
谁知苏洛瑾再次跑过来拉住她：“什么事先出去再说呗，他们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
两人僵持间，被一小弟拦住了去路，姜语二话不说抄起身边的凳子砸向他，被他用手接住，反扔回来，砸到两个女人的身上。
姜语整个人被撞的后退几步摔倒，地上的碎玻璃渣子扎到她腿上，小腿上血透过裤子渗透出来。
一旁的苏洛瑾踉跄几步，赶紧去蹲下扶她。
姜语的手从地上抬起来，好几块玻璃渣子扎在手上。
“妈呀，吓死人了。”苏洛瑾的手哆嗦着从她手上拔下一个碎渣，还想拔，却不敢下手了。
姜语忍着疼三五下都给拔了，拿起手边的酒瓶子在人群中找那个人。
“走吧，走吧。”苏洛瑾看出了她的意图，拉着她往外走：“别赌这口气。”
姜语不听，在缝隙中看到刚才推倒自己的人，快步挤过去朝着他的头就是一下子，转头就跑。
可没跑几步，姜语晕倒了。
……
夜里十点半，秦慕恒准时到家。
姜语一般都是十点半睡的，每天过了十点半没几分钟，秦慕恒能从她房间门下的缝隙里看到灯灭了。
可是今天，秦慕恒纳闷了，姜语这么早就睡了？
刚才跟贺承允他们吃饭时，看着贺承允跟苏棠两人好的眼睛都要拉丝了，这要放以前，秦慕恒肯定觉得真够恶心的，可今晚的秦慕恒觉得这就是恋爱中的人啊，多生动。
贺承允说：“女人就得哄着，而且也好哄，就看你愿不愿意哄。”
听着这话，秦慕恒觉得膈应死了，鸡皮疙瘩都能起一身。
可回过头想想，毕竟自己是男人，先跟她说句话也没什么。
他没想到姜语是收养的，她弟还那么混蛋，秦慕恒觉得她为人如此冷漠，也都是有原因和苦衷的。
想到这，秦慕恒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信息：睡了吗？聊聊？
等了会儿，没有动静。
秦慕恒起来把厅的灯打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故意把声音调的很大，可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平时秦慕恒坐那看电视的时候，姜语会在阳台那站会儿，或者去厨房接杯热水。
总之现在眼前没有人晃来晃去了，觉得家里很空旷。
他突然想，姜语不会这个点还没回家吧。
于是起身走到门外，果然没有看到她的鞋，又回来直接打开她房间的门，里面空荡荡的。
“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也不说一声。”
秦慕恒嘴里嘟囔着，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没一会儿，那头接起，不等那边的人说话，秦慕恒便开始输出：“姜语，你干嘛去了，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你不能真把我当空气吧……”
“秦……慕恒？”那头狐疑的开口，迟疑一阵儿，又继续说：“狗，狗东西？”
这头秦慕恒差点跳起来：“你谁啊？”
“我苏洛瑾。”不等那边插话，苏洛瑾连忙继续说：“秦慕恒，你快来医院，姜语晕倒了。”
秦慕恒这次真跳起来了，边说边朝着门口小跑着：“晕倒？”
……
苏洛瑾叹口气，都快凌晨了，这个姜语还不醒，可这个时候离开留她自己躺在病床上，也不放心，只能硬着头皮等她醒来。
这时姜语手机响了，苏洛瑾拿在手里看着来电显示是‘狗东西’，皱眉，谁是狗东西？
接起电话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秦慕恒，赶忙让他来接班。
谁料挂了电话几分钟，姜语也醒了，她坐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是医院，问道：“他们呢？”
苏洛瑾直到她说的是同事们：“在警局做了个笔录，现在应该各自回家了。”
姜语又问：“那群孩子呢？”
苏洛瑾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应该是后来冲进来的那帮小孩：“啧，你不知道，别看那几个孩子个头挺高，谁知道是一群中学生，中考完了就放飞自我了，殊不知高中三年才是最难熬的。”
“他们呢？”姜语打断她，神情焦急。
苏洛瑾看出来了，缓缓问道：“那个冲上来替你打抱不平的小孩是谁啊？”
姜语有些不耐烦，再次问道：“他们呢！”
“应该被各自的家长带回家了，你放心，这次的事动静大，但其实没什么，你弟那边承认是喝大了冲动，双方也都道过歉了。”
苏洛瑾正说着，姜语已经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拿着手机往外走。
苏洛瑾追上：“你干嘛去？”
姜语停下脚步看着她：“苏洛瑾，今天谢谢你了，你先回，我还有点事。”
“不是，大半夜的又有什么事。”苏洛瑾站在原地很无奈：“那我回了啊，明天还得上班。”
夜里不好打车，姜语站医院门口好一会儿才打到车。
她刚走，一辆车便停到医院门口，秦慕恒从车上急匆匆走下，迎面撞到了从医院小跑着出来的苏洛瑾。
苏洛瑾看到秦慕恒愣了一秒钟，立刻指着前面的出租车说：“姜语又走了，输着液呢直接拔了就走，我拦不住。”
“哦。”秦慕恒转头上车，踩着油门去追。
到了警局，姜语一进去就看见坐在墙边共工座椅上的姜辰，跟他一同坐着的没剩几个孩子了。
“你是哪个孩子家长啊？”警察看到姜语，朝着她摆手，示意她过来：“来签个字。”
姜语看了眼姜辰，朝着那边走去。姜辰也梗着脖子看向别处，就跟不认识姜语似的。
“姐姐也来了。”带着玩味又戏谑的声音，在屋子里悠悠响起。
听到这声音，姜语顿在原地，她缓缓看向警局的另一侧，江辞泽正坐在那，虽浑身上下不少伤，但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朝着姜语笑嘻嘻的。
姜语的视线渐渐移动到背对着这边的女人，从背影看，头发干净利索的挽在脑后，穿着米白色改良旗袍，手臂细腻洁白。
姜语只觉得很熟悉很熟悉，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女人缓缓转过头，对上姜语的视线。
霎时间，姜语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停下脚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她努力控制着呼吸，脑袋里不停地说着冷静冷静，然后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抬脚继续朝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