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知道失去所爱是什么感觉,那段时间他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甚至连饭都吃不下,他也是这么过来的,督主虽然面上不显,心里肯定备受煎熬。
身为周祁年的贴身侍卫,他必须尽到守护督主的职责,包括不能看着他跳火坑。
待到江妩爬上马车后,方霖压低了声音:“督主,你三思啊。”
“我三思什么?”
方霖剁脚豁出去了,“那医师虽然长得娇小,终究不是女人,你再怎么玩,也不能跟他那什么吧。”
周祁年可算是知道方霖在想什么了。
他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那以你之见,当如何?”
“当然是把他送回军医处,跟着韩大夫一起了。”方霖的音量不自觉的拔高了些。
江妩的动作顿了顿,她耳朵往那边凑了凑,想听周祁年说什么。
她巴不得回去呢,谁愿意跟周祁年一路走,整天对着他那张脸,都吃不下饭。
谁料马车一阵晃动,周祁年钻了进来。
江妩有些欲盖弥彰地假装整理床铺,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周祁年勾了勾嘴角,“怎么?偷听?”
江妩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周祁年凑得近了些,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想回去啊?”
江妩猛然看向他,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呼吸交缠,江妩别扭地点了点头。
“那你把我伺候满意了,我放你回去。”
“哦,忘了说,伤也也要好全。”
这话看似说的合情合理,她作为医师就当给他看病治疗。
江妩皱眉,周祁年却径自躺了下来,“睡了,到下一处歇息地再叫我。”
说完,他真地闭上了眼睛。
江妩刚铺好的垫子,他毫不气就用上了。
不一会,就传来周祁年均匀的呼吸声,江妩坐在马车一旁陷入了沉思。
他这状态,好像昨夜一夜没睡,难不成自己睡着后,他一直守着?
江妩觉得周祁年不可能这样,明明她睡的时候周祁年已经睡了。
没有了周祁年的插科打诨,江妩难得心平气和,干脆拿起一本医书看着,也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方霖在外面驾着马车,满脸的挫败。
督主居然那样说他。
他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就这么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知道督主这人阴晴不定,手段狠辣,可那种戳心窝子的话,怎么也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说到底还是太凉薄了。
凉薄的嘴说凉薄的话,竟然说他离了春梨这辈子都找不到女人了,实在不行干脆还是去找个男人将就吧。
那是能将就的吗?
想到春梨,方霖的心口就一阵抽痛。
他没想到周祁年这句话,一语成谶,当然只是针对前半句。
这一天都在赶路,中途只短暂歇息了一会,吃了个干粮,又开始了马不停蹄的赶路。
除了周祁年时不时会有一些小动作外,江妩都觉得能忍受。
能坐马车,起码比背着小竹筐跟着大部队走要舒心很多。
下午日头正甚,周祁年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妩,喉结滚了滚。
江妩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摊手问道:“要,什么?”
“你。”
周祁年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江妩有些气恼,这人还真的是饱暖思淫欲啊!
刚刚才亲手喂他吃饱了饭,干粮的饼是一口一口喂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祁年见江妩的脸色不对,连忙补道:“你喂我喝水。”
江妩没好气地取来了水壶,递给了周祁年。
周祁年可怜巴巴地看着江妩,“手疼,拧不开。”
没办法,江妩只好凑得近了些,拧开了水壶再递给他。
谁知道周祁年得寸进尺,直接张着嘴,示意江妩喂他。
江妩看着他那紧绷的下颌线,脑海里闪过一抹画面,忽然羞得满脸通红,将水塞进他的手里,“你自己喝。”
周祁年挑眉,“妩儿,你想到哪儿去了。”
江妩自然是没有再理会周祁年,直到夜晚,马车停了下来。
“督主,要不在这扎营休息吧,距离官驿还有五十里路,士兵们恐怕吃不消。”
方霖汇报着。
却不知道马车里面的情形。
周祁年手紧紧握着江妩,深邃的眉眼翻动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欲色,说出口的声音都极其不自然,“行吧。”
方霖连忙下了马车去忙。
走马灯挂在马车里,江妩被周祁年钳制地一动不能动。
“明明知道我怎么想的,你还来碰我,真把我当好人了?”
江妩心里骂道;狗男人,明明是你先靠近得。
时间倒退回半个时辰前,江妩看书看得累了直接倒头就睡了。
她以为周祁年已经睡着了,就缩在自己那一边。
谁能想到再睁眼的时候,周祁年已经坐了起来,自己正躺在周祁年的小腹上,她连忙埋头,嘴唇却无意地擦过不该碰到的地方。
周祁年闷哼一声,低哑的嗓音喊道:“妩儿。”
江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被周祁抓紧了手腕压在了身下。
周祁年的目光肆意地打量着她,毫不掩饰。
江妩还以为经过昨夜,周祁年会有所变化,起码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谁能知道,不过是自己无意间的举动,就把他的火给撩了起来。
周祁年只觉得身上所有的热都汇集到了小腹处,连带着看向江妩的眼神都有些灼热。
江妩知道他这个表情代表什么。
可是他们现在说不好听的,就等同于什么关系都没有。
周祁年在江妩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你明明也想,为什么不试着接纳我。”
江妩瞳孔微缩,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所想的?
周祁年的手指上移,捏了捏江妩耳骨的软肉,埋头咬住了她的耳垂。
“每次兴奋的时候,这个地方都很敏感,妩儿,别告诉我,你不想我,那样我会伤心的。”
说的比唱得还好听。
江妩在心里不断重复莫离告诉自己的至理名言:两条腿儿的男人到处都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可当周祁年用嘴咬开她的腰带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上被他撩起的火焰在四处起舞,灼烧着她身体都开始滚烫了起来。
周祁年轻笑了一声:“你看,你明明就很喜欢。”
江妩紧闭着嘴,绷紧了身体,眼神看着马车的顶盖,视野有些模糊虚幻。
她好像看不清了。
在心里默念的那些名言,最后江妩只记得及时行乐四个字了。
方霖扎好营帐折返回来之时,看见了马车在轻微的晃动,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方霖瞬间警觉了起来,立刻拔刀跑了过去。
“刷”的一声掀开了车帘,方霖大喊道:“督主,我来晚了!”
周祁年刚用袖子擦完嘴角,沉着脸看向方霖,“你来的正好,去准备热水。”
“热水?”方霖的目光往里看了看,奈何周祁年把门口那点狭小的空间给堵死了,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本督不配用热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