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琢磨,脑子越乱,头也开始疼,紧接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又在我眼前晃悠,不过这次,我好像看得比之前清晰了些,画面里的一男一女,他们……
“哎哟……”
一股撕心裂肺的痛,仿佛要把我的脑壳劈成两半。
我双手死命按住脑袋,尖叫得那叫一个惨烈。
经理听到动静不对劲,风风火火地闯进门,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沈小姐,沈小姐,怎么了这是……”
我一头扎进她怀里,虽然不是熟悉的气息,但这会儿有个怀抱靠一靠,也是极好的。
我蜷缩着,死死揪住她的衣角,努力稳住情绪,硬生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摁回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缓过神来,身体也不再跟筛糠似的颤个不停。
经理看我稍微镇定,松开手,转了个身,给我倒了杯水,“沈小姐,怎么了啊,要不我给周先生打个电话?”
“不行!千万别告诉他!”我条件反射似的拒绝,不想让周淮锦瞧见我这狼狈样。
经理见状,也没勉强,就在旁边静静陪着,一句话不说。
有时候,人脆弱的时候,要的不过是个伴儿,他就在那儿,什么也不用说,就挺好。
“有烟没?”
想起在A市和周奕那会儿,云里雾里的感觉,那不是为了扮酷,纯粹是因为尼古丁能让人暂时忘忧,能舒缓那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经理一怔,愣了几秒才回过神。
“我去取。”
画廊嘛,总得备点烟酒,好招待那些有点小癖好的顾。于是,不出一会儿,她回来,手里拎着一盒女士烟和打火机。
我抽出一根,点着火,狠狠吸了一口。
一年多没沾这玩意儿,还真有点生疏,好在我天生和烟有缘,抽了一根就找回了手感。
后来我让经理去忙活,自己留在办公室,一根接一根地抽。
烟雾缭绕中,脑袋里闪过一幕幕往事,那些让我胆寒的、心悸的、不愿正视的事儿,我发现它们在我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从最初的朦胧影像,到现在我几乎能看清它们的模样。
我琢磨着,这些记忆,很快就能在脑海里明朗了吧。
只是当时我没想到,当我把这些尘封的记忆重新翻出来时,我的生活将会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变。
等到烟盒底朝天,我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
一想到周淮锦那家伙说今儿个要奔回家,我就手忙脚乱地整理东西,一路狂奔回玫园。
还好,他还未归巢,要是让他瞧见我这副烟熏火燎的模样,准少不了一顿训斥。
生怕烟味熏到小南南,一溜烟钻进浴室洗刷刷,换下的衣服随手一扔,直奔洗衣房。料理完这些,我才轻手轻脚溜进婴儿房陪小宝贝,直到他眼皮打架,呼呼大睡,周淮锦那厮还是没个影儿。
累得跟狗熊似的,我拖着身子回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楼下一声巨响,吓得我一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脚丫子就往楼下冲。
冬春交替,这木地板冷得跟冰块似的,可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一出门,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身体比大脑还快,直接一头扎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恍惚间想起了今天在画廊时,我多渴望陪在我身边的,就是他。
他接住我,紧紧地搂着,好像生怕我会消失一样。
一股淡淡的酒香飘来,不浓,但明显超出了周淮锦平时的分寸。
不对劲。
我有种预感,他这次出门,肯定碰上了什么大事。
“老婆……”他低沉温柔地唤我,心头一震,不知他接下来会吐露什么秘密。
我没敢抬头,直觉告诉我,他心里藏着事儿。
“周淮锦,出什么事儿了?你喝酒了?”明知故问,就想岔开话题。
可他没接茬,反而搂得更紧了。
紧接着,他一个公主抱,直接把我给扛了起来……
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我挣扎着想推开他,结果双手反被他牢牢扣在头顶。
“周淮锦,你这是……唔……”
这家伙压根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直接上嘴堵住了我。
好久没这么遭罪了,疼啊,累啊,根本无力反抗。随后,我感觉自己就像散了架,两条腿痛得跟要抽筋似的,腰背酸胀,胳膊也跟着遭殃,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全让他给折腾了个遍。
汗水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那叫一个难受,本以为他会起身冲个澡,结果他就像换了个人,紧紧地把我箍在怀里,不撒手。
“小娆,”他那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撇下我,对吧?”
我一怔,纳闷他怎么冒出这话来。咱们俩现在都有了小南南,我还能往哪儿飞?除非他不要我,否则这辈子我估计是甩不开他了。
“给我个准信!”他声音猛地提高,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不走,我不走。”我赶紧回应。
“一辈子?”他这话听着像是肯定,但我能听出他心里的不确定。
咱俩在一起,谈的都是风花雪月,从来不提情深似海。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们更像是两个抱团取暖的,而不是一对深情款款的情侣。至于他对我的,顶多就是强烈的占有欲。
“嘶……”周淮锦冷不丁咬了我耳朵一口,疼得我全身都清醒了。
“一辈子?”他又追问了一句。
“周淮锦,我……”我刚要开口,他又堵住了我的嘴,仿佛害怕听到我不想说的话。
古怪。
他今天的举动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他似乎变得异常脆弱,生怕我会弃他而去。他向我要承诺,却又担心即便许诺,我也未必能遵守。
突然,我整个人被他抱起,朝着浴室方向走去。
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他摆布。
话说那天,我连自己怎么躺回床榻上的都懵懵懂懂。再次睁眼,周淮锦那家伙已经一身利索,正站在落地窗边儿。
察觉到我醒来的小动静,他扭头瞥了我一眼,随即又转回去,继续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