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锦冷冷地瞥了周奕一眼,“他,你处理。”
“周淮锦!”我惊呼,“这和周奕没关系,你能不能别……”
“舍不得?”他咬牙道。
“我……”喉咙像卡了刺,再说不出半个字。
从周奕的别墅出来,周淮锦二话不说将我塞进副驾,用安全带牢牢固定。
真的是“固定”,动弹不得的那种。
周淮锦自己上车,连安全带都懒得系,一脚油门,车如箭一般飞射出去。
我头晕目眩,眼前景象一片模糊。
直到车停稳,我的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再次踏入那座蓝色小洋楼,一切依旧,但心情已迥异。
周淮锦下车,打开副驾驶门,解开束缚我的安全带,直接将我抱了出来。
走近小楼,他一脚踹在门上,门轰然倒塌。
他抱着我直奔楼上,经过厅时,我瞥见被绳索绑着的苏菲跪在地上,旁边站着两个壮汉。
周淮锦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都给我滚!”
那二人闻言,迅速拖着苏菲离开,还不忘顺手把门重新装上。
进入卧室,周淮锦将我往床上一扔。
随后,他欺身而上。
身子被他大腿压得紧紧的,动也动不了,“这才一个月多点儿,就憋不住想往外跑了?”
话到嘴边,却只能拼命摇头。
“行!我成全你!”他的话音冷得像从九幽之下冒出来的,阴冷刺骨。
“周淮锦,你别碰我!不可以的!”我拼了命地反抗。
脑海里全是楚盈盈依偎在他胸前的情景,甚至还有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哼!”他手上突然加力,狠狠扼住了我的咽喉,“这么快就开始为他守贞节牌坊了?”
“周……”
“我偏不遂你意!”
他猛地起身,一把将我抱起,直接丢进了浴室,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哗地往我身上浇。
冰冷的水珠瞬间浸透全身,冷得我直打颤。
膝盖和手掌上的旧伤明明早就好了,此刻竟好像犯了娇气,疼得我揪心。
不知哪来的蛮劲,我用力推开周淮锦,含着泪瞪着他,“周淮锦,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凭什么?”他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着我,眼神里满是凌厉,“就凭我是你的人!”
呵呵。
我的人?
我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冷。
从里到外,冷透了。
他把我逼到墙边,湿透的脊背紧贴着冰凉的墙面,冻得我直打哆嗦。
“上次给你的警告,这么快就忘了?”
警告?
“忘了。”我冷笑一声。
“那就再说一遍!”
下巴再次被紧紧地锁住。
随后,他又毫不留情地给了我教训。
痛,但我紧咬牙关,硬是一声没吭。
心一横,做了个决定。
只要周淮锦还不能奈何得了我,我就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地把我从周淮锦身边赶走!
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某个地方,疼得都快没知觉了。
勉强撑起身子,挪到浴室洗漱,还好昨晚的混乱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刚整理完毕,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沈小姐,您醒了吗?”
是阿九的声音。
拉开门,“啥事儿?”
他恭敬地弯腰行礼,语气平和,“老大吩咐我提醒您记得按时吃饭。”
“好的,这就来。”
早餐桌上摆满了我爱吃的中式点心。
能在A市享受到这么地道的中餐,想必是颇费了一番周折。
明明是这段时间最馋的东西,此刻尝来却如同嚼蜡。
阿九见我吃得没劲,又补充道,“老大特意交代,让您把这些都吃完哦。”
我转头,蹙眉瞅着他。
他接着说,“如果您不吃光,厨房那位师傅,恐怕……”
握筷子的手不由一抖。
果然,在周淮锦眼中,人的性命轻如鸿毛。
阿九话音刚落,那位厨师便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盯着我,生怕我不吃完,他会遭殃。
好不容易把饭吃完,我回房收拾行李,打算回学校上课。
刚下楼,阿九却拦住了我,“沈小姐,老大说了,在他回来之前,您不能离开这栋房子一步。”
啥意思这是?
“我得去上班!”我提高了嗓门。
阿九礼貌地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既不谄媚也不傲慢,“沈小姐,老大已经帮您办了请假了。”
我一时没站稳,往后趔趄了半步。
这家伙,居然……
我慌忙掏出手机拨打周淮锦的号码,第一遍,没人接。
继续拨打。
第二次、第三次,仍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死心的我继续尝试。
第四次,电话终于通了。
“有事吗?”周淮锦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箱拿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周淮锦,我要去上班。”
电话那端静默无声。
我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我今天有事,你让阿九送我去陆氏。”
“想起上班这茬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我还以为你只想着和别人谈笑风声呢!”
“周淮锦,你答应过给我三年时间的。”
这是我仅剩的辩解。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机会,你已经挥霍掉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内心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收拾行李,三天后跟我去海城。”
“嘟嘟……”
电话那头直接挂断了。
呵呵,一进屋,我就琢磨着怎么能让周淮锦回心转意。
正想着,电话铃声猛地响起,心下一喜,以为是周淮锦来电。
连忙抓起手机。
结果是周奕。
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小看了周奕的能量。
这打电话的家伙挺有毅力,你不接他就一遍遍打,直到第三次,我接了,同时心里也有了个主意。
“小娆,你现在哪儿呢?”周奕的声音温柔又带着点试探。
“在那个蓝色的小洋楼里。”
这么一说,他该明白我的位置了。
他又追问:“你过得怎么样?”
糟透了。
我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于他,“你能带我离开这儿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估计是被我这话给震住了。
半晌,他回答:“等我电话。”
挂断电话,我蜷缩在沙发上,手紧紧攥着手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