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夫人苛待我,这刚入冬的时候,我无非就是不小心和夫人发生了一些口角,所以夫人一怒之下,就要没收了我那屋里的所有煤炭,以至于现在都已经到了深冬,我那屋子里却还是冷飕飕的,害得我的手脚都起了冻疮大人,你看看,我真是好可怜哪。”
沅曼一字一句,说的字字泣血,好像是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她又是眼含热泪,看着柳君召,缓缓开口。
柳君召就算和她没什么感情,但是在此刻听到了这番话,却也不由得心头狠狠的动了动。
他只是稍稍垂下眼,良久之后,侧过头,看着眼前的李容卿。
不等柳君召开口,李容卿便上下打量着沅曼的手足。
果然被冻起了冻疮。
“起了冻疮,那必定是要手脚发痒,只是凭借着先前你我二人之间的那些过去,和已经发生的口角,我想这冻疮,也的确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李容卿的嗓音清亮,反而并没有因为柳君召在场就服软。
沅曼张了张唇,本想和她好生开口辩驳,但却看着柳君召,又继续露出了无辜的目光。
“我那儿还有一些能够治冻疮的药,等到了江南之后,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她这是在赏罚并施。
沅曼看着李容卿,她如同毒舌一般尖锐的目光,也不由得新生出来了几分忌惮。
她柔柔的看着柳君召,想去博取他的怜爱。
“可是这人一旦得了冻疮,那就会年年复发的,就算我再怎么有得罪了夫人的地方,也总是不应当如此严重,况且如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接下来究竟应当如何,你总是应当由大人来评论是非。”
沅曼这些日子已经很久没在府上作妖,倒是让柳君召对她的好感又稍稍回升了几分。
他看着沅曼的手足上已经快要溃烂的冻疮,皱起了眉。
“卿卿,你这的确罚的太重了,就算是平日里,沅曼的性子的确是娇纵了几分,有惹到你不高兴的地方,但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大家都在这府上,如若真的闹出来了人命,未免于这太师府,也是不太好看的。”
柳君召倒是并没有想真责怪李容卿,只是略微说教一番。
李容卿在心底愈发漠然,只是微微抿着唇,不再说话。
对于此事,她本就懒得去过多评判些什么。
对于沅曼的所作所为,她心中也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和沅曼的那些过去,她是断然不会忘记的。
沅曼看到柳君召帮自己说话,也只是心下微微一笑,想到了自己生的如此严重的冻疮,左右也是能够获得他的怜爱,便也值了。
在这路上,李容卿自己赶路也是愈发疲惫。
她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宋景珩正在伏案书写什么,却不由得想到了李容卿。
这思念就像是百爪挠心似的,不由得遍布了自己的整颗心。
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准备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