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护着那姑娘了?”
“我觉得她不对劲。”
我笑了,“她哪不对劲,她都被幽魇折磨成那样,差点死了,你还说她不对劲。”
“你咋想的。”
谁成想,黄皮子直挺挺的站着身,理直气壮道:“为什么两个尼姑,偏偏幽魇折磨她?”
这个问题倒是把我问的一愣。
是啊。
我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不过又一想,素婵向来身子柔弱,估计好被上身吧。
黄仙姑白了我一眼,突然,它瞪大双眸,尖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黄二皮!”
“啊,你干嘛这么大声。”
黄仙姑趾高气扬道:“你身上怎么有阴毒。”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为了救素婵,我就把她身上的蚀心咒吸了过来。”
黄仙姑气的在地上直打转,最后朝我屁股就是一脚。
“黄二皮啊黄二皮,我看你是被这两个小尼姑给迷惑了。”
“蚀心咒这东西都胡乱的往身上吸,你不要命了。”
“要不是你有两颗内丹护体,还能安然无恙吗?”
我知道,黄仙姑是为了我好,可刚刚那种情况,不救人素婵就得死。
我既然接了这个活,就得尽力。
而且,这本来就是狐仙的计谋。
我不能让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为我而死。
黄仙姑气的黄皮子毛都炸了。
“我告诉你,这是狐仙的计谋不假,但是,你救的那个女尼姑,绝对不简单。”
“你俩别吵了。”
这时,朴有礼走了过来。
他指了指石井,“这里问题很大。”
我眉头微皱,是啊,我也察觉到了。
这井里一定有大文章。
我们二人面面相觑,意见统一。
明天找工人抽水。
看看这古井底下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看向朴有礼问他怎么来了。
他说伤好之后,就感觉附近有股妖气,所以一路赶来。
正好碰上黄皮子。
所以,就跟着来了。
我问黄仙姑,可闻到狐仙的气息。
黄仙姑说跟到半路,就没了。
我们三个人分析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
狐仙就是给我设了一个局。
让我中蚀心咒,这样,就得困在尼姑庵。
幽魇不死不休,对付它实在耗费我的灵力。
加上蚀心咒的侵蚀,三天之后,我也就不是那狐仙的对手了。
到时,灵力大减,我连招唤阴帅的能力都没有。
那不是等死吗?
所以,我和黄仙姑异口同声道:白若冰的魂魄根本没在狐仙手上。
我背着手,在院中踱来踱去。
脑子里想着对策,突然,灵光一现。
那个幽魇很古怪,似乎被控制,又好像是下了禁锢。
如果弄清楚它的死因,在找到它的本体,替它解了禁锢。
将它送去往生,也不是不可能。
“睡觉!”
“明天再想办法。”
可能是因为我有了帮手,这一夜很安全。
幽魇没有再次出现。
我的蚀心咒屡屡发作,只能凭借灵气压下。
打坐时,困意突然来袭,不知不觉便昏昏入睡。
恍惚间,外面传来阵阵鬼哭狼嚎之声。
“我死得好冤啊!”
这声音在耳边不断重复,而且愈发响亮。
细听之下,竟不是一个鬼,而是一群鬼。
一群冤魂在我耳边声声哭诉他们死得冤枉。
紧接着,无数双手朝着我的脸抓来,我顿感心中一阵刺痛,心脏仿佛被千万只虫蚁疯狂撕扯。
猛地,我从睡梦中惊醒。
只见黄皮子正躺在我的腿上,睡得憨态可掬,它那毛茸茸的尾巴搭在我的脸上。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自庆幸,原来是这畜牲的尾巴打到我的脸了,我还以为被恶鬼扑食了。
我满心疑惑,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怪梦?
难道其中暗藏什么寓意?
又或者,这尼姑庵里不止有一个女鬼。
而是一群?
我长舒一口气,此时天色已渐渐放亮。
我轻轻拍了拍黄仙姑的脑袋,说道:“起来了!”
黄仙姑却嘟囔着:“我不嘛,人家都累死了,让我多睡一会。”
我本想把黄仙姑放在蒲团上,自己出去瞧瞧。
可这畜牲直接趴在我怀里,尾巴缠在我的脖子上,撒娇道:“睡在你怀里特别香,再抱抱我吧!”
我无奈,只好抱着黄仙姑来到院落中。
这时我才发现,朴有礼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
此刻,清雅和素婵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身体瑟瑟发抖。
我上前问道:“两位姑娘,怎么了?”
原来是昨天晚上黄仙姑口吐人言,把清雅和素婵给吓着了。
这会还没缓过神来。
素婵颤抖着问道:“它,它成精了吗?”
我赶忙安抚:“你们不必害怕,它很温顺的。”
“是吗?”两个女尼姑战战兢兢地朝我走来。
可黄仙姑突然呲着牙,瞪着眼睛,模样凶狠得像要吃人一般。
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两个最好老实点,要是再耍花样,我就把你们俩都吃了!”
“啊……”
清雅和素婵吓得紧紧抱在一起,吓的呜呜的哭起来。
我脸色一沉,对着黄仙姑说道:“你个畜生玩意在做什么?”
说着便朝她的头上拍了一下。
黄仙姑转头凶狠的看向清雅和素婵,口吐人言道:“我且问你们,可害过人?”
那尖锐的声音,吓的她们二人身子抖个不停。
被一只黄皮子质问,这让她们的三观都快崩塌了。
她们连忙回道:“没有,我们没有杀人。”
黄仙姑又问,“那口古井是怎么回事?”
二人连连摇头,“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可打听了,这尼姑庵原本有十来个尼姑,怎么就剩你们二人?”
“我们师傅和师姐们去苦行了,每年都要苦行两次,附近的人都知道。”
“不信你们去打听。”
“嘶!”
黄仙姑龇着牙,凶狠的说:“你们俩最好说实话,要不然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啊……”清雅和素婵吓得蹲到地上,显然已经被吓破了胆。
我斥责道:“黄皮子,你够了,跟两个姑娘耍什么威风?”
黄仙姑却不依不饶:“怎么,你心疼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给我收敛点。”
清雅和素婵连忙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地念经。
“黄大师,这是尼姑庵,绝不允许它辱没我们的清誉。”
我觉得黄仙姑确实有点过分了。
对它进行了口头教育。
就在这时,朴有礼带着几个山下的工人上来了。
原来他是去找人把这口古井的水抽出去。
一听说要抽干古井的水,清雅和素婵脸色变了。
清雅问,“黄大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哦,我发现,那幽魇就出自这里,所以,要把井水抽开,一探究竟。”
抽干?
我听师傅说,这口古井有百年历史。
从未干枯过,之前黑山干旱数月,还是来这口古井祈福,才天降大雨。
所以,师傅从来不让我们碰。
如果把它抽干,等师傅们回来了,我们怎么交待啊。
黄仙姑龇了吡牙说:“你们不是请黄二皮来驱邪吗,现在明知道邪崇就在井里,难道不管?”
“还是说,你们愿意死在这里。”
清雅的脸色立马惨白,“黄大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确定,邪崇就在这口古井里吗?”
“嗯。”
“这样,等你们师傅回来,我再向她解释如何?”
“这个……”
“不是,到底抽不抽啊,这里水可不少,估计都得抽到天黑去,要是在不动手,时间可就更晚了。”工人打量着井水说道。
“抽!”
随后,工人们开始准备水泵,紧张有序的开始抽水。
我和朴有礼站在井边,注视着。
不知道,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如工人所说,这古井里的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终于到了傍晚,古井见了底。
素婵和清雅的脸色明显紧张的不行。
靠,这里是什么东西?
工人们大叫一声,我和朴有礼,黄仙姑跑过去。
看到井里的东西,我们全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