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
他忍笑，端着一杯咖啡去书房，留下钟玉一个人抱着体检报告凌乱。
因为断断续续有人返乡过年，人世间团圆场景即将拉开序幕。
上午，佣人们热火朝天开始贴窗花与对联，厨房里煨着脆瓜鲍香老鸭汤，菜脯蒸青衣，已经飘出海洋的清新香气。
钟玉还是最中意由菲比亲手烤制的大响螺，玛利亚则最拿手海胆冻，海胆上托起满满的鱼子酱，甜与鲜在舌尖缠绕交错。
钟珣在同她讲：“娱乐公司注册已经完成，你可以着手选择办公地点。另外给你一份名单，是集团里想要来北都工作的人员名单，你筛一筛，看看有没有可用的。”
她熟悉的亲人，满屋飘着熟悉的味道，几乎把藏在卧房的那份体检报告主人抛诸脑后。
方生楼下独守空房。
钟玉楼上欢聚一堂。
他都要怀疑人生，方图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具备吸引力？
明明是一份完美无缺的报告，唯一的不足，是年龄那一栏，明明确确写着：30周岁。
桌上文件都要看不下去，点一根烟，尼古丁的氤氲中，竟然开始觉得这房子太大太空。
窗外一层积雪，这会儿又有白色雪花开始飘落，他拿起手机：要不要赏雪？
钟玉传来一张照片。
令人感动，原来她没把他给忘了。
他细细看过，发觉自己从前忽略了一个事实，钟玉这个阿姨的生活状况不错。
以至于他从前误以为她是跟着澳盟那小子住。
细细放大了看，菜肴、碗筷，餐碟，皆有章法。
图南：三个人？
钟玉：（玲娜贝儿点头表情包）
方图南捏了捏眉心：好好吃，不打扰你。
他记得小姑娘是个吃货，一看到喜欢的就两眼放光。再想起她并不爱涮羊肉，第一次仍乖乖陪他，尝试又为难的小模样。
午饭后钟呈匆匆离开，去赶飞往北美的航班。收下大哥和阿姐的利是，挥挥手，一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钟珣又陪了一会儿，钟玉听到大哥的管家安排私人飞机航道事宜，颇有惊讶的问：“你要走？”
钟珣实现从邮件中移开：“怎样？我还没有老，不在这里讨人嫌。”
钟玉耸了耸肩：“你讲咩呀？”
“人家的Report交上来四个小时，你都没有审批啊领导。”
钟玉被完全看穿，装傻到底：“我完全听不懂，你不要乱讲。”
“好，就算我乱讲。妹妹仔，长大了。”
她改为撒娇战略，双手抱住大哥手臂：“唔要走，再陪陪我嘛，我会想你的。”
钟珣嗤笑：“小姐，你才不会想我。我本来就要去西北出差。利是转你卡上，拍拖花销大，钱不够不要不张嘴。”
钟玉瘪着嘴：“他都不要我花钱的。”
钟珣这次真的惊讶：“九万养得起你？隐形大款吗？我真的开始好奇。”
“看来我要尽快见他。”
—
钟玉捧着一盘mini可露丽下楼，蹑手蹑脚要给方图南一个惊喜。
这个时间点，他不在厅，应该在二楼书房。
推开门，小脑袋探进来，只看见书桌上敞开的文件，人影却没有一个。
一手抱着盘子，一手摸出手机，要打电话。
忽然被炙热坚硬的一张网从背后笼罩，方图南在她耳边说话：“这么快就结束了？”
何止是快？简直迫不及待。
钟珣同管家前脚出门，她立刻跟玛利亚菲比说拜拜。
连小点心都带着，要投喂她的盖世英雄，梦中情人呐。
“给我吃的？”
她乖乖点头。
方图南闻一闻：“没有你香，我吃你就够。”
当即收获一记白眼：“喂，我亲手做的诶！”
当人家男朋友嘛，这点觉悟还是要有：要低头认错，能屈能伸——你说是态度还是器官？
当然两个都要算。
他马上吸吸鼻子：“果真，又香又甜，闻起来就开胃。”
男人的嘴巴一次就吞掉一整个，虽然他并不喜小女生甜食，但实在喜欢她想着他念着他的这颗心。
末了，还要吻一吻她的手：“不用为我下厨。”
钟玉扭过身，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不是讲带我赏雪吗？”
“赏，想去哪？”
他托住她的小屁股，一只手就可以托起来，女人好奇妙。另一只手将餐盘和她一起放在办公桌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是一晚上没在身边睡而已。方图南都不知道自己能想成这样。
他钳住她的小小下巴，细细研究她的脸。又嫩又白，光洁无瑕，虽然这个比喻很俗，但方图南想，真的很像白煮蛋。
年轻真好，造物主完全偏爱，全世界为她让步。他问：“昨晚睡得好吗？”
因为他翻来覆去，都觉得怀里少一个挂件。
而钟玉还在不明所以的点头：“还不错，睡得我腿都乏。”
果然没良心。
他抵着她额头：“怎么样？体检报告通过审核了吗？”
钟玉实际看都没看。眼皮垂着，视线落在他皮带扣上：“你给我看的，肯定是没问题的咯。”
钟玉：“？？”
果然本硕期间思政课上少了。
方图南抿着她的嘴唇：“说的写的，都不如做的，嗯？”
钟玉不说话，搂住他脖子，柔软抵住锁骨。
惹人叹息：“怎么还没长大。”
钟玉低头看看自己，天真发问：“很小吗？C很小吗？别人有多大？”
方图南真的败给她。
“同学，请听清楚题干，教授现在说的是年龄。”他面上严肃正经，谁能看出破绽。
她已经被钟珣脱敏训练的不知害羞，不解的自言自语：“我哥哥都讲，我是个大人了。”
方图南眼皮一跳。
不是只听说过她妈咪和姐姐吗？怎么又多一哥哥？
“你哥哥？你哥哥知道？”
钟玉点头：“他知啊，还看到你体检报告，他讲，这样很好。”
方图南瞳孔地震，但秉持着对人的多样性的尊重，继续故作平静的问：“然后呢？”
他手指拨弄她连衣裙的娃娃领，勾起来，立刻有少女体香争先恐后扑鼻而来。
是蜜桃味还是牛乳味？
无所谓，都甜不过她本人。
钟玉：“咩然后？”
方图南再不遮掩，“既然大舅哥发话，那么……”手指也顺着她丝袜流连，“咱们择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