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林政南。
“要不你再打点啤酒？”
“行，打个一杯。”
他自己起身去了柜台。
他酒量好，一杯啤酒下肚根本没什么感觉，今天的菜这么丰盛，正好下酒。
顿时，桌上就只剩了母女几人。
宋明清捂住自己钱包的位置，大脑飞速的盘算，今天带的钱到底够不够。
本来身上有一张大团结，这是她存下来平时给小颖改善伙食的，早上母女俩捡瓶子已经卖了两块钱，够了够了。
一顿饭，总不能吃她十二块吧？
季婉假装没看出她的盘算，只把目光放到夏小颖身上。
小姑娘第一次来，见什么都觉得好奇，和旁边的鱼鱼差不多，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四处张望。
发现这个姐姐在看她，她害羞地抿了抿唇，露出唇下的两个小梨涡。
宋明清年轻的时候是个恋爱脑，追求爱情不计后果，她那会儿长得漂亮，看上的男人肯定也不会丑，所以这个妹妹的长相可以说完美到无可挑剔。
美中不足是个子没那么高，但有她这张脸，其他的短板显得无足轻重。
“小颖今年几岁了？”
总这么干坐着不是办法，季婉率先开口询问。
宋明清有些意外，她以为季婉对她恨之入骨，相应的肯定也很讨厌这个妹妹，没想到她看起来似乎挺关心他们。
心里熨帖得不行，她又是欣喜又是激动，看了眼身边的女儿，抬手给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下半年就满十四了。”
季婉尽收眼底，把宋明清脸上的温柔和疼爱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对她的，而是对这个妹妹。
心里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但她毕竟活过一辈子，也不会真的像二十三岁那样吃醋记恨。
更何况知道了夏小颖的真实情况后，她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同情。
“平时你都把她带在身边的？”
宋明清神色顿了顿，明白季婉应该是知道了夏小颖的不同寻常之处。
点点头没有否认，“小颖很乖，她会自己乖乖坐着看我忙，不会添麻烦。”
她像个孩子，心思单纯，不会添乱，很听话。
正因为这样，她的这张脸反而是麻烦，所以宋明清寸步不离地带着。
哪怕她婆婆，她丈夫，她都不放心。
多余的季婉没有再问，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她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没带去医院看看？”
“看了，从刚出生两个月发现不对开始就一直在跑，都说没办法。不过她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能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也不打算把她托付给任何人。”
季婉点点头，回想起上辈子宋明清的求助，会不会跟这个妹妹有关？
“小婉你现在这样，我也不担心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小颖，没了我，她在这个世道活不下去。”
总而言之，季婉她不操心，操心的只有夏小颖。
或许这就是她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理由，季婉知道了她的苦衷，也不愿意深究，但也不愿意原谅。
“行了，先吃饭吧。”
饭菜已经端了上来，其余的还要季婉自己去。
林政南拦着不让，这会儿人特别多，挤得很，他担心磕着碰着。
“我去，你先坐下吃。”
季婉没有勉强，把筷子分给他们。
“来，喝汽水。”
她又把两瓶汽水递过去。
宋明清吓坏了，“我不喝，买给你们喝的。”
鱼鱼拿着筷子晃着小短腿，开开心心嘀咕。
“我们都喝过啦，给你们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