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儿在晏时叙身旁坐下。
她刚拿上筷子,就听晏时叙突然开口。
“孤的槐花酒喝完了。”
温梨儿一愣,很快明白过来。
这槐月马上就要到了,殿下这是提醒她酿槐花酒。
她点头。
“好,等到了四月,妾身就重新给殿下酿,多酿两坛。”
晏时叙勾唇,亲自给她夹了一块红烧猪蹄。
一旁的永泰听殿下说要喝酒,眼珠一转,立马去找了李御厨。
因为温梨儿几乎不会主动提出要喝酒,所以,琼华殿的膳房里,只有一些炒菜用的烈酒。
但听到是殿下要喝,这没有也得有啊。
李御厨将最里头一扇橱柜的门打开,拿出了一坛自己珍藏已久的桂花酿,递到了永泰的手上。
他脸上是讨好的笑:“永公公,您看……”
永泰斜晲了他一眼,点头:“放心吧,咱家会在殿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
李御厨脸上立马笑开了花,连连躬身:“多谢永公公。”
等永泰离开,李御厨哼着小曲,拿出了仅剩的另一坛桂花酿,小心翼翼倒出半杯,一口喝下,然后舒爽的眯起了眼。
膳厅。
永泰送着酒进去,躬身同太子禀道:“殿下,这是李御厨呈上来的桂花酿,您可要尝尝?”
晏时叙睨了永泰一眼,又看向他手中抱着的酒坛,点了点头。
“倒上。”
永泰招手让一个内侍过来试了毒。
确定酒没问题后,这才给晏时叙倒上。
温梨儿闻着桂花酿沁人心脾的醇厚酒香,默默将自己的杯子递上。
永泰提醒道:“温良娣,奴才闻着这酒有些烈。”
温梨儿坚持:“我就喝一小杯。”
永泰看向晏时叙,见他点头,这才往温梨儿的杯子里倒了小半杯。
琥珀色的液体清澈见底,酒液中还漂浮着细小的桂花花瓣,像是繁星点点,煞是好看。
温梨儿将酒盏捧到身前来,照往常般,先伸出小舌舔了舔。
唔……下一瞬,她辣的五官都拧了起来。
这确实是够烈啊,与她酿的槐花酒完全不是一个烈度的。
温梨儿犹豫片刻,还是将酒杯推到了一旁。
这小半杯,足够撂倒她。
还是不要喝了。
宴时叙失笑,伸手将那小杯酒拿到自己身前来,一口喝了。
温梨儿想到那酒是自己舔过了,有些脸红。
又担心他喝得急了,伤胃,忙给他夹菜。
“殿下别光喝酒,先吃些菜。”
晏时叙拿起了另一个盛了酒的杯盏,同她道:“你喂孤。”
温梨儿:“???……”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像开玩笑。
膳厅内伺候的宫人很有眼色的集体退了出去。
温梨儿默默夹了一块肉递到他嘴边。
晏时叙张嘴吃下。
再然后,膳厅里的画面开始有些怪异。
温梨儿喂他一口,自己吃一口,然后晏时叙再喝一口酒。
如此反复。
温梨儿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殿下似乎在不开心?
可为什么啊?|
太子妃今天传出喜脉,殿下不应该开心吗?
她夹了一片菜叶子递到晏时叙嘴边。
晏时叙看了眼那绿油油的菜色,偏过了脑袋。
“孤不吃这个。”
咦?殿下不吃这个?她以前倒是没注意。
温梨儿反手将那菜叶子塞自己嘴里,又夹了一块豆腐到他嘴边。
晏时叙这一次张嘴吃下了。
因太子殿下突然化身巨婴,这一顿饭吃得前所未有的久。
温梨儿让人进来将碗筷撤走,又摇了摇已经空荡荡的酒坛,认真打量起了太子的神色。
看上去除了脸颊有些薄红外,眼神看着倒是还很清明。
“殿下,你醉了没有?”
晏时叙轻笑摇头:“孤的酒量一向极好。”
温梨儿将信将疑的将人扶进了寝殿,让他自己洗漱。
见他洗漱的动作有条不紊,与往常并无什么区别。
温梨儿这才相信了,应该是真的没醉。
可当她洗漱好转身,就见晏时叙抱着两套里衣站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殿下?”
晏时叙将里衣递给她:“你还没帮孤试。”
眼神微微透出控诉,那模样,看上去还有些委屈。
温梨儿:“……”
见温梨儿没有回应他,晏时叙便握住她的手,引到自己腰间,慢慢去解玉带。
温梨儿一张脸瞬间烧脸,殿下怕不是在装醉!
她抽回自己的手,背对着他。
“我不帮你脱。”
后头静默了好一会。
片刻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从她背后圈了过来,将她搂进了怀中,去解她的衣裳。
周遭涌来桂花酿浓烈的香气,格外好闻。
他低着头,滚烫的呼吸拂在她的耳边。
“孤可以帮你脱。”
温梨儿低头一看,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利落的拨开了她的裙子。
转眼间便只剩下了一件小衣。
当被那双有力的臂膀提溜到桌子上时,温梨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唔……他们好久没有那个了呢。
但这是不是太快了啊。
温梨儿被他充满阳刚气息的身影笼罩着,一时紧张地眼神躲闪。
晏时叙垂眸看她,一双黝黑的眼睛里,两簇火苗熊熊燃烧。
此时,他身上已经换上了温梨儿给他做的里衣,青松的那一套。
看上去很合身呢。
衬得他原本颀长挺拔的身姿如同山颠上岿然屹立的青松。
晏时叙执着的拉着她的手,来到自己腰间。
温梨儿一双手微微有些抖。
不对,她整个身子都在抖。
明明两人连孩子都有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还会如此紧张。
好一会,温梨儿总算是帮他褪掉了上衣。
这么简单一件事,她身上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尤其是……当她微凉的手掌触摸到他滚烫的胸膛时,她难耐的低吟了一声。
铺天盖地都是清冽酒香,温梨儿抓着他的袖子,耳尖红透。
只觉得腰间的手,禁锢得越发紧,几乎要勒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