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只是嗤笑，并不说话，双眼浑浊。
大理寺卿面色不好：“说话，你笑什么？你以为你是证人，本官就不能将你怎么样了吗？”
“要知道做假证是重罪，尤其是你作证的人还是官宦人家的千金，真要查出来你做假证，那是罪加一等，你不怕死吗？”
杨素依然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嗤笑，反而像个痴傻儿。
大理寺卿怒了：“胆敢不配合本官，藐视官员也是重罪，来人，用冷水给他清醒一下。”
衙役立刻将一桶刺骨的冷水泼在了杨素头上。
一桶冷水下来，杨素整个人打了个寒颤，混沌的眼神都清明了一些。
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微微眯起了眼睛。
“清醒了吗？回答本官。”
杨素摇晃着脑袋，沙哑道：“这是哪里？”
大理寺卿冷哼：“少跟本官装傻充愣，你在牢房里不知道吗？”
牢房？
对，他要来牢房见唐瑈嘉。
杨素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我要见我家小姐！”
大理寺卿一愣：“你要见唐瑈嘉？你还有脸见她？你见她要做什么？”
怎么感觉这人和前一秒都不一样了？
杨素激动的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了架子上，他剧烈的挣扎起来。
“大人，请让我见见我家小姐。”
大理寺卿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让杨素见见倒也未必不行，也无还能有意外收获？
“你先告诉本官，为什么要见唐瑈嘉？”
杨素努力稳定情绪，他知道自己清醒的时间可能不会太多，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继续活下去，在此之前，他必须知道唐瑈嘉好不好。
“我是小姐的车夫，我很担心她的安危，求您了，让我见一下我家小姐吧。”
大理寺卿不可置信的睁大了一点眼睛，又眯起眼睛打量他，似乎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可是担心？这不是个笑话吗？
“你担心你家小姐？哈，但你就在不久前，亲自指认了你家小姐故意杀人，将她的罪名彻底坐实了，你忘了吗？”
杨素瞪大了眼睛：“什么？！”
“不可能！我……”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干脆闭嘴。
他恍惚间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主子忽然进来他的房间，亲切的和他一起吃饭喝酒。
喝酒之后，他似乎答应了主子什么事情，从那之后的事情他就都不记得了。
他答应了主子什么？
杨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酒一定有问题。
杨素急切起来：“我家小姐没有让我杀……噗！”
杨素想要将事情说明白，想要否认他之前的话，可关键时刻，他却吐出一口血来，竟然无法将关键字眼说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
大理寺卿惊讶的看着杨素。
杨素却顾不得胸口剧痛，咬牙想要推翻唐瑈嘉的罪名。
“小姐是无辜……啊！”
心脏仿若有刀子在绞一样的疼，疼的杨素瞬间又是大口大口的鲜血在吐，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大理寺卿见状站起来，立刻道：“快去请大夫来，仵作在不在？在的话让仵作先来给看看。”
这证人太重要了，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不然他十张嘴都说不清。
皇上是让他审理案件，还唐瑈嘉一个清白，可证人要是死了，别人会怎么想？李国公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而且杨素刚刚虽然没有将话说完整，但大理寺卿总觉得他刚才那两句未完的话，绝对很重要。
绝对不能让杨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