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嬷嬷不敢打扰,起身离去。

    太医一看是刀平,不等他开口就急忙道:“快带我去见王爷!”

    刀平皱眉:“怎么了?”

    太医着急道:“唐姑娘的脉象不对,我治不了,快带我去见王爷。”

    刀平面色一变,扛起太医就走。

    唐瑈嘉睁开眼,看着那炷香。

    “六天,是我忍耐的极限,也是我容忍你逃离的底线,半个时辰内,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要生气了。”

    刀平再次回到别院,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太医看见珩王,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王爷还请您快点召集太医院的圣手,微臣无能,诊不出唐姑娘古怪的病症。”

    秦斯珩刷第一下睁开双眼,将太医那句话反复的在心里琢磨了一会,才缓缓坐起来。

    “古怪的病症?才不过六天,她哪里来的古怪的病症?”

    “六天之前你们给她诊脉,不是说她只有骨裂,和轻微擦伤,并没有其他病症吗?”

    秦斯珩声音渐高,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太医低着头不敢看他:“王爷息怒,当日给唐姑娘诊断不是微臣一个,我们诊断后真的确定唐姑娘没有其他问题。”

    “可是今日、今日不知怎地,唐姑娘那脉象真的太奇怪了,不仅左右手温度差的极大,脉象还若有若无……”

    秦斯珩太阳穴狠狠一跳,声音锐利。

    “什么叫若有若无?”

    太医冷汗都要下来了:“就是臣有时斩断不到唐姑娘的脉搏,这个脉象不该出现在一个年轻姑娘的身上啊。”

    秦斯珩有种凉气从脚底窜上来的阴冷感。

    “那应该出现在什么样的人身上?”

    太医小心翼翼的道:“这脉象是、是垂死之人的脉象。”

    轰的一下,秦斯珩只觉得身上哪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僵硬,血液逆流。

    刀平也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这个时候,他就是再不想,也不觉得唐姑娘这个危急的状况和自己无关了。

    以前的唐瑈嘉是个多健康,多有活力的姑娘他们都很清楚。

    可自从他伤了她,她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这要说和他伤了她无关,刀平自己都不信。

    “王爷,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属下愿意给唐姑娘偿命,无论王爷如何发落属下,属下绝无二话。”

    秦斯珩忽然暴怒:“你说什么?偿命?你要给谁偿命?她还活的好好的!用得着你偿命!”

    他怒而起身,身体晃了几下,强忍着咳嗽的感觉,大步往外走。

    “去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能叫来的都给本王叫来。”

    唐瑈嘉迷迷糊糊的听着外面乱了起来,勉强睁开眼看着那炷香,嘴角一翘,时间刚刚好。

    她懒懒的翻了个身,面朝里闭上眼睛。

    门被轻轻打开,秦斯珩风尘仆仆的进来,炎热的盛夏,他穿着厚重的皮草,一身寒气给房间带来一丝凉气。

    走到床前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秦斯珩空白了一路的大脑终于有了感知。

    只不过短短六天没有见,他走的时候她还只是需要养个伤,怎么现在就成了垂死之人的脉象?

    秦斯珩不相信这个,是不愿,也是不能相信。

    他坐在她床沿上,想到太医说的她双手温差极大,忍不住握住她的左手。

    是有些凉,但也只是温凉,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伸手去拿她朝向床里那只手,只刚一碰到,就仿若碰到滚烫的火炉一般烫手。

    秦斯珩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