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海照常起床上班。
穿戴好出门,碰到院里的邻居,“恭喜、恭喜”地说个不停。
恭喜我干嘛,林海丈二摸不着头脑。
一问才知,他和李梦洛订婚的事,院里的人都知道了。
大院就是这样,头天有只蚊子怀孕,第二天,就都知道了。
人家“恭喜、恭喜”说不个停,林海只好“谢谢、谢谢”说个不停。
人家恭喜你,你光说个谢谢也不是个事,按理要给人家发两颗糖的。
奈何林海手头没有糖,空间之前有几包的,都给李梦洛吃了。
只要一订婚,到结婚这段时间,少不了给人家发喜糖。
林海想着,下班了去商场买几包,兜里随时揣十几颗。
人家一恭喜你,就给人家两颗。
和邻居打完招呼,李梦洛便从房间里出来了。
以前她都梳两小辫子的,今天换了个发型,看上去更像个小媳妇。
跟以往一样,俩人吃过早饭,林海就载着李梦洛去上班。
先把她送到纺织厂,然后林海再骑车去轧钢厂。
骑车骑到轧钢厂门口。
因为人太多,林海下车推行。
随着人流进了轧钢厂,林海推着车来到车棚。
锁好车,便准备离去。
“林海。”李怀德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厂长,早。”
“早。”
李怀德春风拂面,一看就是有喜事。
李怀德把车停在林海车旁边,锁了车,从兜里掏出两颗糖,塞到林海手里。
看着手里两颗奶糖,林海满脸迷惑。
李怀德咋给人喜糖。
难不成,他也要结婚?
不对啊。
他不仅有老婆,还有姘头,结啥婚啊。
“李厂长,哪天吃喜酒啊,通知我一声。”
“我能有啥喜事啊,吃吧、吃吧,两颗糖而已。”
一看他那副狡黠的样子,林海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李怀德的确没说实话。
他的确有喜事,但他没办法向别人讲。
刘岚有喜了,怀了他的孩子,这事他能乱说?
他和自己的媳妇,结婚好几年,她媳妇一直没怀上孩子。
吃了药,打了针,没有一点效果。
她媳妇怀疑是李怀德的问题,劝李怀德也去医院检查一下。
李怀德顺手甩了她媳妇一耳光。
说地坏了种不出种子,怪犁耙有问题。
坚决不肯去医院。
这不,刘岚突然怀孕了,说明犁耙没问题,是地的问题。
李怀德不肯说实话,林海也不追问。
聊了些不咸不淡的话,俩人就分道扬镳。
林海独自走了几分钟,来到三食堂。
刚一进去,碰到两个厨房的人,对着林海一顿笑。
“林海,怎么才来啊,你的徒弟已经在里面等很久了。”
“你徒弟真是不错啊,我要是也有一个徒弟就好了。”
闻言林海脑子一转,他们说的徒弟,不会是马华吧。
一问便知,确实是马华。
马华还不是自己的徒弟,只不过目前帮自己跑腿而已。
半年时间,考察一下他的人品。
人品没问题,再谈其他的。
人品有问题,立马滚蛋。
“行了,别起哄,他不是我徒弟。”
林海简单解释两句,就离开进了后厨。
一进后厨,就看见马华。
马华不是三食堂的人,和三食堂的人不熟。
再加上不善交际,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小板凳上。
“马华,你不去一食堂,跑来三食堂做什么?”
“师父。”
见到林海,马华立马站了起来。
“李怀德没给你说吗,先跟我半年,半年过后觉得你人不错,再谈收徒的问题。”
“你迟早都是我师父啊,我叫一声师父没错呀。”
“那不一样,我目前不是你师父,你别再叫我师父。”
听林海这样讲,马华有些失落。
“那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啊?”
“叫我名字啊。”
“那好吧……”
“嗯,你回一食堂去吧,平常不用过来,有招待菜要我做,再来通知我。”
“嗷……桌上包子还热乎着,快吃了吧。”
林海没注意到有包子,经马华提醒,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三个包子,泡着一壶茶。
“这是做什么?”
“买来孝敬你啊。”
“以后不许再这样做,我又不是遗老遗少,天天要人照顾。”
之前做傻柱徒弟的时候,他要求马华拎包、刷鞋、泡茶、买早餐……
傻柱原话,做徒弟要有徒弟的样子。
想学真本事,孝敬师父是应该的。
跟了林海以后,马华把之前那一套糟粕,移植到林海身上。
可林海并不吃这一套,训了他一顿。
马华被训后,不但没有埋怨林海,反而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拿着包子,离开了三食堂。
休息了一会儿,林海就开始工作。
因为今天发工资,整个上午,厨房的人都无心工作。
以往发工资这天,厨房的人讨论的是去哪里下馆子,置办些什么物件……诸如此类的话题。
这一次不同,大伙都在讨论,去哪里多买点粮食。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铃声一响,不用在岗的人,纷纷去了财务科。
林海只管做饭,不管打饭。
做完饭,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摘下帽子袖套,洗了把脸,打了碗饭,拎着饭盒就去了财务科。
林海到时,财务科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排在前面的领工资,排在后面的跟他一样,端着饭盒,一边吃饭一边等待。
林海排在末尾,傻柱排在前面。
他一早上,都在搬材料,一上午的工作量,比他之前一个周的工作量还大。
“何雨柱,一食堂的。”
排到跟前,傻柱报出自己的名字,同时把工作证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都没看,直接放十块钱在桌上,然后递了支笔过来。
“签字。”
看着桌上的十块钱,傻柱顿时愣了两秒。
“同志,搞错了吧,我的工资是三十七块五。”
“那是以前,你现在是杂务工,工资十块。”
“这个月我一直做的是厨师工作,从昨天开始才成为杂务工的,应该按厨师标准给我发工资。”
傻柱喋喋不休,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李厂长要求的,要是不满意,找李厂长去。”
李怀德!
狗日的!
傻柱心中暗骂。
真是着急,这就开始整你爷爷了。
虽然昨天已经道过歉了,但依傻柱对李怀德的了解,就知道李怀德不会放过他。
傻柱愤愤不平,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把心思收回来,继续和工作人员争辩。
“杂务工工资是十五,还要给我五块。”
被李怀德整,傻柱认了。
他现在在察看期内,没有反抗的资本。
只能当缩头乌龟,熬过这半年。
“别人是十五,你是十块。”
“凭什么啊?”傻柱一脸不满。
“你被处罚,减工资、减福利,减下来,就只有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