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你过来一下。”
折腾完傻柱,李怀德朝马华招了招手。
马华以为李怀德转头拉折腾他,心里一阵慌乱。
“李厂长,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见马华一脸紧张,李怀德轻声道:“这事跟你无关,不处罚你。”
马华松了口气,李怀德接着道:“你师父犯了错,不配带徒弟。”
“你和傻柱的师徒关系现在解除,以后你跟着林海。”
听李怀德这么说,马华内心窃喜,悄悄看了傻柱一眼。
傻柱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傻柱被剥夺了一切,到头来,仅有的一个说了实话的徒弟,也被分给其他人。
傻柱人麻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有两个徒弟,一个是马华,另外一个是胖子。
胖子没有说实话,跟厨房其他人一样撒了谎。
从他撒谎的那一刻开始,傻柱就默默把他从心里踢了出去。
“马华,听到没有?”
见马华有些走神,李怀德问了一句。
“知道了。”
马华应了一声,答应下来。
这两天马华跟林海相处下来,学到不少东西。
两天里跟林海学的东西,比跟傻柱半年学的东西还多。
马华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傻柱在忽悠他。
傻柱经常说三年洗菜五年切菜,学厨要一步一步来,不要好高骛远。
天真的马华信以为真。
这两天给林海打下手,问林海什么问题,林海就回答什么问题,没一句废话。
马华如梦初醒,什么三年洗菜五年切菜,都是些骗人的鬼话。
他跟了傻柱两年,却连个大锅饭都炒不明白,做小炒的能力更是一点没有。
再这样耗下去,耗上十年,厨艺都不会有多大的长进。
与其跟着一个处处防着他,不教他真本事的师父。
还不如改换门面,重新找一个师父。
就算李怀德今天不提出来,他自己迟早也会提出来。
厨房的人都说了假话,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真话。
这是他跟了傻柱两年,对傻柱这个师父的最后一点敬意。
从此以后,就跟他分道扬镳了。
马华回答得干脆,傻柱回头,眼神阴冷地望了他一眼。
马华装作没看见,眼睛望向了别处。
好啊,树倒猢狲散。
傻柱心中一阵悲凉。
“傻柱,收拾一下东西,去杂务工该去的地方。”李怀德的声音再次响起。
之所以让傻柱离开厨师岗位,把他调到别的地方去。
一是为了惩罚他,二是为了防止他往菜里下毒。
傻柱可能并不会这样做。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他对处罚心生不满,发起疯来在饭菜里下毒,那真就把天捅破了。
一包耗子药下去,轧钢厂得关门。
为了防止他做出疯癫的行为,调他去别的岗位,远离厨房,领导安心一些。
在李怀德的催促下,傻柱交出厨房钥匙,离开了厨房。
“以后不许傻柱踏进厨房半步。”
傻柱走后,李怀德在身后强调。
杂务工办公地点随机,随喊随到,休息地点在杂物间。
傻柱拎着东西去了杂物间,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臭烘烘的脚丫子味。
杂物间里,除了几个老头外,没有其他人。
放下东西,说明来意。
几个老头,乐呵乐呵地,接纳了傻柱这个老面的小年轻。
从轧钢厂一厨,到杂物间一员,大起大落,巨大的落差,让傻柱心里特别的难受。
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傻柱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杂物间本来就小,再加上几个老头也是老烟枪。
几个人坐在小房间里吞云吐雾,没过多久,房间里就白雾茫茫。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被推开。
“咳咳咳。”
易中海站在门口,被刺鼻的烟雾逼退几米。
“傻柱,傻柱在吗?”
屋里烟雾缭绕的,易中海看不见傻柱的身影,冲里面喊了两声。
“在呢。”
坐在角落里的傻柱,听到易中海的声音,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一大爷,找我有事?”
傻柱走到屋外,看着易中海问道。
早些时候,易中海听到广播里傻柱的喊话,就知道会出事。
放下手里的活,赶紧去播音室。
到了播音室没有见到傻柱人,被告知傻柱已经被带去保卫科。
易中海不敢怠慢,接着又去了保卫科。
本想见傻柱一面。
可保卫科的人不同意,把他拦在了门外。
人家不让见,易中海也没办法,只能回到三车间。
刚一回到车间,车间主任找到他,说有一批紧急工件要他在下班之前加工出来。
工作事大。
易中海暂时放下傻柱的事,专心做起了工件。
工件做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易中海把做好的工件交给主任,招呼一声,就又去了保卫科。
在保卫科没见到傻柱人,保卫科的人告诉他,傻柱早就被带走了,现在在杨厂长那边。
杨厂长亲自过问此时,傻柱凶多吉少。
易中海和杨厂长虽没交情,但见过几面。
有一年年终表彰大会,杨厂长给他颁过奖。
易中海想着,刷一刷自己八级钳工的脸,杨厂长应该会给他几分薄面,从轻处罚傻柱。
当他从保卫科离开,马不停蹄赶到杨厂长办公室时,杨厂长早开会去了。
又白跑一趟的易中海,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傻柱被贬去杂物间,又来杂物间找他。
折腾一番,最终在杂物间找到傻柱本人。
看着一脸颓势,吞云吐雾的傻柱,易中海瞬间来了火气。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柱子,你做事情也太鲁莽了,这么大的事,事先怎么不跟我说说?”
“已经这样了,说啥都没用。”傻柱看着地上被踩扁的香烟,仿佛看到了自己。
“现在说肯定没用了啊,事先你应该给我说说的。要只会我一声,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只怪敌人太狡猾。”傻柱一脸愤恨。
“做事之前动动脑子,李怀德能当上副厂长,肯定不是善茬,在广播里喊一喊,就想扳倒他,真这么容易的话,他早就被他的对手扳倒了。”
大意了啊。
听了易中海的话,傻柱有些后悔。
早一点听到这些话,他就不冲动。
但转念一想,做了就做了,敢作敢当,他傻柱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