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不就欠了点钱吗,何必告到法院去!”
“想害淮茹坐牢,天杀的!”
在贾张氏的认知中,起诉和坐牢是连在一起的。
秦淮茹如果去坐牢,家里的家务就没人做了,孩子也没人带了。
她一把老骨头一身的病,可干不了这些重活。
一想到这些,顿时骂了起来。
秦淮茹表面镇定,心里面翻江倒海已到崩溃边缘。
听到“坐牢”两个字,情绪崩溃呜呜哭了起来。
秦淮茹这一哭,哭得贾张氏心烦意乱,拉了贾东旭胳膊一下说道:“走,上隔壁院找那个天杀的,让他撤诉。”
“想让淮茹坐牢,没门!”
贾东旭心里虽然也烦,但还算有点理智。
林海不声不响起诉,说明他心意已决。
空着手去找他,一点作用没有。
不但没有作用,还可能把事情搞得更糟。
“妈,他摆明了要害淮茹,要不也不会上法院起诉,就算我们把嘴巴说干,他也不会撤诉的。”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淮茹坐牢吧。”
“你们俩在家等着哪也别去,我找师父去,他肯定有办法。”
遇事拿不定主意,贾东旭就想到易中海。
招呼一声,离开家去找他师父易中海去了。
贾东旭在他家在院里没看到人,就料想易中海在胡同口和人下棋。
来到胡同口,果然看见易中海在一堆老人中间和人下棋。
贾东旭挤进老人堆里,不由分说架起易中海的胳膊,“师父,跟我回去一趟,有点事跟你说。”
“啥事啊这么着急?”战局正酣,到了将军阶段,易中海不愿离开。
“急事!”
“那走吧。”
眼见贾东旭满脸焦虑,易中海就知道他碰上事了。
贾东旭的事,就是他易中海的事。
军也不将了,扔下棋子,就和贾东旭出了老人堆。
“到底啥事啊,现在说吧。”走出一段距离,确定身后的人听不到声音,易中海问道。
“林海把淮茹起诉了,半个月后开庭。”
“因为欠钱的事?”
“是啊。淮茹担心会坐牢,正搁家里哭呢。”
“这有啥好哭的,欠钱而已,把钱还上不就行了,不用坐牢的。”
“可是……我们一下拿不出五百多块钱啊。”
“想想法子嘛,你手头有多少钱?”
“五十。”
“你就只有这么点钱?”
“我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一个人上班,一份工资养几口人。除了日常花销外,还得给我妈买药,存不下几个钱。”
“每个月发了工资,你都把工资交给你妈保管,你妈那里应该有些钱吧。”
“她经常向我哭穷,有没有钱不清楚,待会问问她吧。”
俩人一边聊,一边往回走。
走到家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妈,事儿都出了,你怪我干啥,当初借钱,不是你叫我去借的吗。花钱的时候一声不吭,出了事就怪起我来了。”
“秦淮茹,你胆儿变肥了,还敢顶嘴了。”
“是我叫你借的又怎么样,我叫你借钱,没叫你画手印啊。
“你每借一次钱,就画一次手印,给林海留下证据,乡下来的丫头,就是没城里的姑娘机灵。”
“妈,你说这种话,我可要回娘家了。”
“秦淮茹,说你两句,你还蹭鼻子上脸了,要回娘家你自个回去,把棒梗留下来,什么东西都不许带走。”
听着屋里的吵架声,贾东旭头都大了。
事情还没解决呢,自己的妈和自己的媳妇先内讧上了。
贾东旭脸色发暗,皱着眉头把门推开,冲屋里喊道:“有完没完,都别吵了,谁再吵一句谁就出去。”
贾东旭罕见了脾气,贾张氏和秦淮茹的争吵戛然而止,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一大爷来了,快坐。”秦淮茹识大体,率先站起来,给易中海倒水去了。
片刻功夫,端了杯热水过来,放在易中海面前。
易中海提起杯子喝了两口热水,润了润喉咙说道:“出了事自家人应该团结,不要互相埋怨。”
“淮茹,起诉书在哪里,把起诉书给我看一下。”
“我去拿。”
秦淮茹起身,从柜子里把起诉书拿出来,展开了放在易中海面前。
易中海仔细看着起诉书,看完后说道:“你欠林海钱,他起诉你,属于民事案件,你只要把他钱还给他,就不会去坐牢,你不要担心。”
“我一直为这事担心,你这么说,我就稍微安心了。”秦淮茹回道。
“嗯”,易中海点点头,接着说道:“最好是和林海庭外和解。”
“什么叫庭外和解?”法庭上的事,秦淮茹一窍不懂,疑惑地问道。
“庭外和解,就是在开庭前,你私下把钱还给林海,和他商量好,让他去法院撤诉。”
“庭外和解了,你就不用上法庭了。”
“虽然最后都要把钱还给林海,但两者还是有区别的,上了法庭不体面,就算不用坐牢,对名声也不好。”
“在我看来,最好和林海庭外和解,不要闹上法院对簿公堂。”
易中海一通分析下来,秦淮茹、贾东旭、贾张氏三人连连点头。
虽然庭外和解,有求林海原谅的意思,但总比让秦淮茹上法庭好吧。
秦淮茹一旦上了法庭,在这一带名声就坏了。
在这个重视名声的年代,名声坏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我看庭外和解挺好的,一大爷,就按你说的办吧。”
易中海的到来,一扫秦淮茹阴霾的心情,脸上的气色好多了。
“嗯,你俩现在手头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吧,我刚才问过东旭了,他只有五十块钱,远远不够。”
“我没钱,我平常花销都找妈拿钱,拿一点用一点,没多余的钱。”秦淮茹回道。
“嗯,张翠花你呢,手头有多少钱?”
“我也没钱。”一提到钱,贾张氏一脸警觉。
“妈,箱子底下那包钱,不是你的么?”秦淮茹冷脸道。
“秦淮茹,你偷看……”
“妈,一家人,什么偷不偷看的,我有难,你有钱,你应该把钱拿出来呀,为什么说没有钱?”
一直以来,秦淮茹都是一个孝顺媳妇。
贾张氏说东,她不会说西。
今儿之所以敢顶撞贾张氏,敢和她对着干,完全是形势所迫。
为了不上法庭,她不得不在贾张氏面前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