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身子可还康健?”
“多谢王妃挂念,都挺好的。”
“那就好,就是别太累了自己。”
“能适应便好,说起来,我之前还想给林鸿涛添个侍妾,好在没这么做,不然怎会有你们的好事。”
莫雨薇听着这套话,只觉恶心。
“多谢王妃厚爱,不过王妃今日登门,有何要事吗?”
“是这样的,想着给你送个可靠的人手。主母进门,陪嫁丫头是标配,缺了可要遭人非议的。”
楚王妃似乎另有所图,绛莺原以为温婉的莫雨薇要吃亏,没想到她却毫不示弱,直接反驳道:
“王妃这话好奇怪,我出自尚书府,哪能连陪嫁丫头都没有?”
不料楚王妃却不屑一顾:“你出嫁仓促,陪嫁丫头怕是选得不够仔细。毕竟是要伴在世子身边,懂规矩才是正经。”
莫雨薇坦然回应:“世子觉得好便好,世间人来人往,若不合心意,世子自会另觅佳人,无须王妃多虑。”
众所周知,楚王妃的心思路人皆知,无非是想在这个文轩侯府安置自己的眼线罢了。
礼部尚书效忠于八皇子,又怎会轻易让她的计划得逞?
真不知楚王妃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文轩侯府毕竟是朝中显赫门第,面子工程还得做足。以前我女儿还在时,也曾经为世子纳入不少侧室,怎么新媳妇一来,倒变得这般独断专行了?”
“更别说,皇后娘娘安排,你敢说个不字吗?”
话音刚落,两名穿着宫廷服饰的宫女步入厅堂,举手投足间尽显规矩,样貌也是挑不出毛病的。
新媳妇闻听此言,脸色微变。
皇后娘娘……作为楚王的生母,做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现在皇后懿旨已下,哪里还敢违抗?
但如此一来,文轩侯府究竟又该如何自处呢?
她体质本就虚弱,此刻心中焦急,更是气血翻涌,一阵晕眩耳鸣。
楚王妃见状,笑意中透着得意。
却不料,绛莺这时上前一步,从容说道:“皇后娘娘的厚爱,文轩侯府自当铭记在心。新媳妇刚完成婚礼,按我朝规矩,三日后需入宫去拜见皇后,到时必定当面致谢。”
楚王妃闻言略感诧异。
自从符婉容离世后,楚王府多次尝试拉拢绛莺。
毕竟双方还算熟悉,如果绛莺能顺从,他们也就无需另寻他人。
可绛莺每次都借口推托,即便是最愚钝之人,也能看出他的拒绝之意。
如今他竟愿意妥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否则,文轩侯府主母之位,楚王府定会助绛莺坐得稳稳当当。
“那便好,不过皇后娘娘这一份心意不可轻视。”
绛莺低头应承,新媳妇心中怒火更甚。
她难以理解,那个能在侯爷曾经入狱时独自支撑侯府的女子,为何变得如此懦弱。
然而,绛莺紧接着说:“是啊,这皇后娘娘的洪恩,应当让全盛京所有的人都知晓。”
“两位妹妹突然离开皇宫,或许诸多不习惯。三日后入宫,新媳妇会携她们同去。”
“此外,为了感谢皇后恩泽,五日后,新媳妇将带两位妹妹一同去护国寺上香祈福。”
此言一出,楚王妃的笑容僵在脸上,斜眼瞪着绛莺,满是怨恨。
显然,这事并非出自皇后授意。
若这位新媳妇在宫中走动一番,再在外大肆宣扬,恐怕整个盛京都会议论纷纷,牵扯到皇后名声。
新媳妇身体虽弱,但她与世子正值新婚燕尔,甜蜜无比。
即使是别人的婆婆,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儿子的宅院塞进妾室。
况且皇后与林鸿涛亡妻之间本就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如今这么做,自然容易招致非议。
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或许不会当面戳破,但对皇后娘娘和楚王的,总归不是好事。
莫雨薇这会儿算是摸清了绛莺的意图,连忙接上话茬,往下说去。
“对啊,我这人身体娇弱,福分又浅,头一回承蒙皇恩浩荡,皇后娘娘指派来的人必定错不了。往后京城里的宴请,我就带着他们,好好给大家讲讲皇后娘娘是如何的仁慈善良。二位妹妹这般貌美如花,我断不会让她们的光彩被埋没。”
绛莺和莫雨薇一唱一和,那讽刺意味十足,惹得楚王妃原本带笑的脸渐渐变得铁青。
“这么高调,倒像皇后娘娘在炫耀恩惠似的。你们这样说,那我还是带他们回去吧。”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福分不够,配不上文轩侯府大门。”
楚王妃被抢了风头,眼看糊弄不过去,只好找个理由,想把这事敷衍过去。
可现在绛莺他们有了八皇子做靠山,楚王妃再想拿捏摆谱,就得掂量掂量后果了。
“王妃这话怎讲,文轩侯府当然是热烈欢迎二位妹妹的。”
“皇家的恩赐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我们怎会不乐意接受呢?”
莫雨薇的连连附和,叫楚王妃不得不留下二人。
“王妃,皇后的旨意,您怎么可以不遵从?如果您带他们走,岂不是违抗圣旨?”
幸好楚王妃刚才留了余地,现在还能勉强辩解。
“年轻人嘛,话只听一半,我何时说他们是跟着皇后娘娘来的了?”
“他们二位可都是从皇后娘娘的宫里出来的人,亲耳听过皇后娘娘的教诲。”
“皇后娘娘大发慈悲,放他们出宫,他们进了文轩侯府,这不也是皇后的恩泽吗?”
莫雨薇听了这话,全然不顾楚王妃的脸面,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