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计划,绛莺让安兰带上二百两钱财,放到护城河的西北角树林里的第二棵树下。
如此一来,他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没想到便宜兄长见安兰美貌,起了歹心,想对她动手动脚,却被两边守卫亮出的刀吓得缩了回去。
“她回家探亲,若有什么差池,我全算在你们头上。我有肚子里这个孩子,怎么都不会有事的。”
这话一出,这家人才收敛起来。
下午,处理完外面的事情,绛莺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去侯府。
她和安兰约在侯府的门口见面,毕竟安兰和福贵也很久没见了。
这三个人实在让人厌恶,绛莺不愿和他们有更多的纠葛。
随着被子、碗盘一件接一件地消失,三人心里那个疼啊,可硬是一个字都不敢蹦出来拦着。
帘子一挑,绛莺脚都迈出去了,却发现里头正襟危坐着一个人。
林鸿涛少有地穿了件红衣裳,看样子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满脸的志得意满。
一上马车,绛莺就被林鸿涛搂进了怀里。
“师父今天直说了,明年秋闱,到时候我肯定能进前三。”
多年的期盼眼看就要成真,怎能不乐呵呢?
“今天咱们就算正式跨年了,就想跟你一块儿回家。”
绛莺温顺地说着恭喜的话,林鸿涛却突然低头亲了上来。
两人好像很久没这么亲昵了,绛莺的脸蛋儿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这大冬天的,怎么感觉脸上还火辣辣的?
可能是憋得太久,林鸿涛在马车上跟绛莺闹了好一阵子。
到家门口时,两人的头发都乱了套。
林鸿涛脖子上,隐约还能看见几道红印。
绛莺眼眶泛红,林鸿涛轻笑了两声,自顾自地回了书房。
绛莺还得去谢谢符婉容,被问及眼睛怎么了,只推说是舍不得家人。
符婉容心里那个急啊,这样的算什么家人,留着干嘛?
终究还是顾虑到绛莺的身体,没多说什么,只简单交代两句就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姨娘,这是侯爷刚差人送过来的。”
绛莺在符婉容那儿坐了会儿,一回来,红袖就端上一碗熬了很久的红枣银耳汤。
“是世子爷身边的文泽侍卫亲自送过来的,是给您补血,姨娘您哪里不舒服吗?”
红袖也是好心,绛莺抿了抿嘴,舌尖轻轻一舔,一股铁锈味弥漫开来。
这个林鸿涛!
明明是他没轻没重咬的,还送什么补血的汤来逗她。
绛莺虽无奈,也只能顺着林鸿涛胡闹,强忍着不适喝完了整碗,又让红袖拿去给林鸿涛看看。
年关将近,自己身子也越来越沉,也没什么心思搞别的,索性就安心等过年吧。
可惜姐姐跟母亲如今都在宫里,连家信都难通一封。
倒是沈卫叔借着来送菜的由头来过一趟,其他都好,就是脚有点不利索了。
绛莺包了个大红包,叫沈卫叔安享晚年。
沈卫叔开始不肯收,绛莺说以后还得麻烦他,沈卫叔这才把钱揣了起来。
除此之外,在年前这些天,除了被肚里的小家伙折腾,绛莺过得还算清闲。
接生婆已经住去了偏房,符婉容请的太医也住在了府里。
府里一边忙着准备新年宴,一边等待着新生命的到来。
就连小悦今天来看她,都心疼得不行,时不时跑来跟她讲些趣事逗她乐呵。
要不是这次年夜饭,绛莺都不知道家里竟然有这么的多主子呢。
文轩侯家的孩子们多得数不胜数,趁着家族聚会的机会,就连那些名分已定的姨娘们也一同出席,再加上林鸿涛这一房人,真是热闹非凡。
不过,林明煜最近还在受罚禁足,绛莺见不着他,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
绛莺一边品尝着精致的点心,一边品着热腾腾的茶,不一会儿,一个圆滚滚的小家伙就冲到了她跟前,险些撞上了她的肚子。
“好姐姐,为什么我二姐今天没来呢?不是说等小七长大就可以见到二姐了吗?现在小七又长大一岁啦!”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绛莺,但都没往心里去,心想这不过是哄孩子的话罢了。
绛莺顺着大家的意思,告诉小七说还得再长大一岁才能见到二小姐。
小七有点不乐意,但绛莺大方地给了些压岁钱,小七立刻就忘了这茬儿!
“那说好了哦,别拿我当小孩糊弄了,我的记性可好着呢,明年我还来找你兑现!”
绛莺笑着答应了,而文轩侯却不太高兴。
毕竟都是同辈,尽管小七年纪小,绛莺给压岁钱还是显得不合规矩。
绛莺眼尖心细,看出文轩侯脸色不对,便悄悄拉过小七说:“你看,夫人今年不在,侯爷心里肯定不好受,连过年都提不起劲。”
“小七,你就做做好事,去陪陪侯爷吧!”
文轩侯平日里总是板着脸,并非因为侯夫人不在。
他平时就不怎么亲近孩子们,现在看着兄弟姐妹们欢聚一堂,自己却孤零零的,自然更感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