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孟贺洲说后续的事情交由贺建军来处理,但他也不是全然的不再过问,他的顺从表达的只是他的态度,他愿意听从贺建军方式方法的态度,但他还是有打电话确认贺建军的接下来每一步做法。
当然,电话里能说得了的事情,他就不出门了。
他现在哪也不想去,就只想跟余婉音一块舒舒服服的窝在家里。
对于余婉音这两天的消失,孟贺洲还心有余悸,到了此时此刻,哪怕他怀抱着余婉音,依旧感觉到后怕。
傍晚的时候,孟贺洲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他亲自下了楼,因为送过来的不仅仅有他给余婉音新选的手机,还有他的婚戒。
昨天晚上的设计师动作很快,不是说说而已,他说今天给他送过来,就真的送了过来。
再一次上楼的时候,孟贺洲将手机拿在手里,戒指盒却放进了裤兜里。
再一次推门进屋时,余婉音还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看起来很安静。
今天一整天,余婉音都很乖顺,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终于被家长找回来之后的听话。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余婉音。
其实她才是那个最需要安慰的受害者。
可余婉音心里明白,失去消息的人是自己,但真正绝望的人是孟贺洲。
“你看看喜不喜欢?”孟贺洲一步步的走到余婉音面前,将手里的手机递向她。
余婉音看了一眼被递到面前的手机,又抬起眼眸去看孟贺洲的眼睛,今天孟贺洲已经平缓了很多,没了昨天晚上的冲动和失态。
孟贺洲和贺建军确实是像的,大多的时候,你看到的都是他柔和的那一面,当然,终归会有偶尔失态的时候。
孟贺洲所有的事态都跟自己有关,余婉音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至少证明,孟贺洲所有的爱意都在她身上。
余婉音轻叹了口气,将手机接过,然后又再次抬眸看孟贺洲,这一次都不用她开口,孟贺洲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自己就说话了,“你放心,这一次我让郑铠亲自去办了,不会再出差错的。”
虽然回来之后,余婉音没有过问太多,但孟贺洲知道她内心里牵挂着什么。
余婉音点了点头。
孟贺洲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手里的手机抽出,放到茶几,然后将自己的手扣进了她的指缝之中,两个人十指相扣着。
“你还有其他的东西想送给我吗?”余婉音感受着孟贺洲手心的温度,然后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开口问了这话。
“有”,孟贺洲想了想,然后起了身。
他去了一趟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个盒子。
他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几上,余婉音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所有的动作。
孟贺洲将手镯拿出,抬眸便看到了余婉音的目光,四目相对之中,连空气中都流转着暧昧和甜蜜。
“这是外公送给你的,之前还在想着要找一个什么样的机会送给你。”
听他说这话,余婉音笑了笑,“所以你是怕现在再不送的话,以后没机会送了?”
孟贺洲拿着手镯的手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许的难看,他自然知道余婉音这话是开玩笑的,可他觉得自己有些讳疾忌医了,听余婉音说这样的话语,他还是会难过,还是会想起没有余婉音消息时候的那种绝望感。
“对不起,我只是说说而已”,能看得出孟贺洲神情上的变化,余婉音示弱者向他道歉,然后很自觉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孟贺洲轻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一点点拉过。
“你昨天晚上说,可以在你身上装定位,是真的还是假的?”
孟贺洲看着余婉音的眼睛,突然又问了这话。
余婉音能感觉到孟贺洲问这话时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也能感觉到他手掌心的温度。
“可是以后不是没有田江了吗?”余婉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这话。
孟贺洲没说话,垂下眼眸,不知道看的是她的手腕,还是他自己手里拿着的手镯。
孟贺洲不想承认自己的不堪和脆弱,他心里就是放不开余婉音,他的理智一直在告诉他,往后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可他只要想起失去余婉音消息的那种感觉,他就会害怕,他想要把余婉音捆在他的身边,想让她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管有没有危险,都想那样做。
孟贺洲的动作很温柔,很轻缓,他一点点的将手镯套进余婉音的手腕上,那个动作就好像是慢动作一般,或者他确实是将动作放得很慢,因为他的内心里始终还是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他套进去的不是一个手镯,也有可能是一个束缚她自由的手铐,他害怕自己会越来越失态,越来越放不开余婉音,他害怕自己套住的是余婉音的自由,他害怕有一天余婉音会后知后觉并不想要这样的束缚。
“没有田江了,你还是可以随时随地知道我在哪儿,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什么都愿意。”
余婉音感觉到手镯内壁触到自己肌肤的时候,终于开口说了这话,“孟贺洲,我愿意让你掌控我的所有一切。”
余婉音用另一边手握住自己的手腕,连同着那个手镯一块握住。
“孟贺洲,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觉得跟你在一起是不自由的。”
爱情有时候确实是会让人降智的,也会使人变得矫情和扭捏,爱情会让人在很多个时候明明自己可为,却偏不做,非要等着另一半来替自己做,或者一起做,才能创造更多的回忆。
爱情就是有很多个明明在旁人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小事,却必须手牵着手一起完成。
孟贺洲的心脏跳了跳,他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关于求婚这件事情,之前考虑过很多很多,想要浪漫的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他为了找到一个适合的婚戒辗转很多商店,一直在认真努力的挑选,也为了想要找到一个氛围浪漫又适合的场地,而让贺群一值得替他去寻找,他觉得他的求婚应该是做好了各种的准备,因为他不允许出差错,不想在那样浪漫的氛围之中留下任何一丁点不好的回忆。
但到了此时此刻,他觉得好像一切都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斟酌和准备好像都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的婚戒是刚刚才拿到手的,甚至沙发上还是混乱的,抱枕都堆放的完全没有规则,一切都会显得很匆忙仓促,他心里明白,可是脑海之中却又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告诉他现在也许是另一种天时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