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贺洲不是说说而已,田江这一次真的惹怒他了。
贺建军不出手他也不会放过田江,也许贺建军心里什么都明白,所以才会在这时候插手,就是不想一直都善良干净的孟贺洲手上沾血。
以前田江要钱无所谓,都是直接找的孟贺洲,不打扰余婉音是他的底线,但是现在田江敢把余婉音藏起来,敢拿余婉音来威胁他,那他真的就不能忍。
孟贺洲没心思去上班了,在家待了一天。
他其实相信贺建军,既然贺建军开口了,那余婉音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而且,田江应该是真的被贺建军吓到了,保镖那么一说,他就没敢再开口,现在还一直窝在出租屋里,没有去医院,也没办法出门,时时刻刻有人在盯着他了。
当然,孟贺洲的人也并没有就此叫回来,多点人手就能更早一点找到余婉音。
其实他一直没想明白,田江是怎么把余婉音骗出去,他不觉得田江说什么话可以让余婉音心里动容。
没有余婉音在身边的时间变得异常的难熬,每一分一秒都变得很漫长。
傍晚时候,孟贺洲开始有些焦躁了。
又过去了一天,他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有点像病重的时候无能为力的家人,管你再诚心,管你再有钱,你不是医生,你就是帮不上忙。
孟贺洲原本在沙发坐了好一阵,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坐不住,他又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了好几圈,手机被他拿在手里,他不时低头看着屏幕上的时间。
电话响起的时候,孟贺洲第一时间接通了,就是下意识的反应,甚至都没有真的看清楚电话是谁打来的。
直到接通了才看清屏幕上的名字。
“舅舅。”
孟贺洲开口的时候尽量的压低了声音,早上在田江的出租屋下见到贺建军,那个时候,贺建军并没有过来跟他说话,一直到现在贺建军才又给他打电话,这中间,再没任何的联系。
一天的时间对贺建军来说或许并不漫长,但对孟贺洲来说却是度秒如年。
“吃饭了吗?”贺建军开口第一句便是这话,他觉得他还算了解孟贺洲,没猜错的话,他今天应该没吃什么东西。
孟贺洲不太能沉得住气,特别是跟余婉音有关的事情,更是完全容易崩掉,失态。
“舅舅,你那边有消息吗?”孟贺洲其实很想顺着贺建军的话语而下,也想顺着他的步伐而来,但他实在没有那样的心情和耐心,他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吃不吃饭,他只想知道余婉音有没有消息。
电话那头传来贺建军轻微的叹息声,“你说说你这么沉不住气,田江不拿捏你拿捏谁?”
孟贺洲叹了口气,贺建军的教训他欣然接受,但两秒之后,还是要继续他自己的那个话题,“舅舅,到底有没有消息?你要是没消息,我还得再去找田江,我真受不了。”
昨天晚上,他就一晚上没睡,没有余婉音的消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闭眼,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现在眼看着天又要黑了,他真的受不了,受不了还要再承受一个这样的夜晚。
“你还能不能开车?要不要我叫贺群过去接你?你先过来吃饭”,贺建军开口说了这话,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不用去找田江,我保证,今天之内,我能处理好。”
孟贺洲将手机拿远了几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叹息着还是应下了,“我现在过来。”
贺建军的这种心态是孟贺洲估计永远没有办法学得来,对贺建军来说,今天还没过去,还没有到凌晨。
孟贺洲自己开了车子过去,到达饭店的时候,贺群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看到他下车,贺群快步朝他而来。
孟贺洲没敢先开口说话,因为他不知道余婉音的事情贺群知道多少,不知道贺建军有没有跟他说。
“哥,你来啦”,贺群先开口说了话,语气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他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
孟贺洲朝他点了点头,又问道,“舅舅已经到了吗?”
贺群点了点头,拉着他一块儿进了饭店,边往里走边还喋喋不休,“我爸说他找了个熟识的设计师,他那边是专门设计婚戒的,而且都是独一无二的,很有特色,他知道你要求婚,特意叫你过来看看,你一个婚戒要想那么久,纠结什么,赶紧决定。”
“他叫我过来看婚戒?”孟贺洲有些不可思议,但脚步已经跟着贺群到了包间门口。
贺群敲了门,里面很快传来贺建军的声音。
两个人一块进了包间,里面确实不只贺建军一个人,还有他要给孟贺洲介绍的那个设计师。
孟贺洲完全不知道贺建军怎么想的,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能跟他聊婚戒的事,但已经到了这儿了,硬着头皮也得继续下去。
贺建军对他结婚的事还挺上心的,给他介绍的设计师那边有很多很有特色的婚戒,如果他有看得上的,可以直接用,又或者如果他都不满意,还可以重新特意的为他而量身定制一套。
这一顿饭吃的孟贺洲颇有些无语,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孟贺洲确实看上了一对婚戒,设计师给他看了照片他就一眼惊艳,而且他觉得余婉音应该也会喜欢。
这顿饭结束的时候,他们一块将设计师送到门口。
人家上车的时候还很热心的交代了明天就会派人把孟贺洲看上的婚戒送过来。
看着车子驶离了,孟贺洲这才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眼眸看向贺建军。
“一点出息都没有啊”,迎着他目光,贺建军有点嫌弃,“天塌了也要吃饭睡觉面不改色才行。”
贺群看了看贺建军,又看向孟贺洲,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贺建军是在骂他。
他老爸对孟贺洲可不怎么会用这样的态度和字眼,没出息不是他贺群的专骂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