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些的时候,老爷子就先回房休息了。
贺群一点困意都没有,情绪还挺高亢的,趁着老爷子去睡了,他又还偷摸从冰箱拿了几罐酒出来,将酒放到茶几上的时候,看了一眼孟贺洲,然后又看向余婉音。
“难得有机会跟我哥一块都住在这边,不介意我们喝点吧?”
虽然贺群的语气听起来依旧有些不咸不淡的不满,但余婉音心里是高兴的。
贺群问了这话,其实就是对她的认可,认可了孟贺洲是她的。
余婉音也识趣,笑了笑,“你们慢慢喝慢慢聊,我先去睡觉。”
孟贺洲带她去房间看过,她知道在哪。
直到余婉音的身影消失,贺群才将酒打开,然后坐得离孟贺洲更近了些,将酒递过去给他的时候,神情上很认真,“哥,你今天开心了吧?”
贺群此刻的神情还挺讨人心疼的,颇有股很伟大的,只要你开心,哪怕我不那么乐意,我也替你开心的感觉。
孟贺洲接过他递过的酒,顺带着跟他相碰了一下,他将手举起的时候,很认真的跟贺群道了谢,“今天应该谢谢你,你要是不在的话,气氛不会这么好。”
看着孟贺洲将酒喝下,贺群这才也跟着喝了一口。
孟贺洲的道谢,他还是挺受用的,贺群向来容易满足,他愿意做很多事情,只要你真的认可他的付出,跟他说声谢谢,领了他的情,他就会格外高兴,然后下次还会屁颠屁颠帮你。
贺群看着孟贺洲,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摇着头回了他句,“不用谢,”
贺群的心是好的,包括贺建军的心也是好的,他们都希望孟贺洲能得到更好的未来,以及更好的伴侣。
但有时候所谓的更好并不由外人来决定,孟贺洲自己想要的,那便是最好的,孟贺洲已经确认了余婉音,甚至迫不及待的要带来给老爷子见见,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孟贺洲觉得幸福,那就足够了。
余婉音回到房间之后,自然是睡不着的,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毕竟很陌生。
但她并不想去打扰了孟贺洲跟贺群。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然后拉开衣柜看了一眼,里面有很多孟贺洲的衣服。
孟贺洲倘若在这边留宿,住的一直都是这个房间。
余婉音想了想,从衣柜上挑了套孟贺洲的衣服,然后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之后,余婉音便躺到了床上。
感觉挺微妙的,躺在陌生的属于孟贺洲的床上。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才更偏向于孟贺洲的家,虽然他在每一处住的时间都不多,但这个地方于他而言是有亲情在的,他所有剩下的亲人,根都在这。
余婉音没有困意,就安静的盯着天花板,时间过得好像很漫长,但也好像又很快。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她将被子往上拉了几分,然后闭上了眼睛。
孟贺洲推门进来的声音很轻,特别是看到余婉音躺在床上没动之后,脚步也跟着放轻了许多。
他将房间内的灯光调暗了些许,然后一步步地走到床边。
他俯下身来的时候,余婉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孟贺洲的吻落在她耳边的时候,余婉音的睫毛微微颤动,其实她能感觉的出来孟贺洲此刻的纠结与挣扎。
他像是一个矛盾者,潜意识里并不想吵醒她,可他的吻又控制不住,他控制不住的有些动情。
也许是此刻这样安静的余婉音太过美好,也许是因为内心里的情绪有些翻涌,他今天晚上真的很开心。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一个人独行了太久,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这种属于家的感觉,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但今天晚上,他找到了。
余婉音能感觉到孟贺洲呼吸之间的变化,她的手紧捏着被子,然后又慢慢松开,刚想抬起拥住他,孟贺洲却又远离了。
他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在深深的呼吸,呼吸了好几秒,然后起了身,抬脚快步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浴室的门关上的时候,余婉音深吸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失笑着摇头,想了想,下了床,一步步也朝着浴室的方向而去。
浴室门关上了,是并没有锁住,余婉音轻拧门把手,很快就将门给推开了。
孟贺洲已经开了水,在雾气里目光相对,孟贺洲眼眸里的情绪变化是很明显的。
他好像并不诧异余婉音并没有睡着,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还是有些流连忘返。
余婉音顺着他的目光,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一步步的走进浴室,“你觉得我穿着你的衣服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所以孟贺洲执着于亲自再为她穿上一次。
两个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余婉音身上穿的还是孟贺洲的那一套,但是衣服底下却是多了许多痕迹的。
余婉音往床的方向而去,孟贺洲在她身侧,直接弯腰将她抱起。
两个人一起窝在床上,刚平复的心跳又有些控制不住。
但孟贺洲还是理智的,没有特别过分,余婉音第一次在这过夜,不想让她太狼狈,毕竟他了解老爷子,明天早上估计还得一块吃早餐的。
但理智是理智,悸动却很难真的随着理智而平息。
“怎么样,这房间你好喜欢吗?”孟贺洲搂着她说话,呼吸里是热的。
“喜欢,跟你在一起,住哪都喜欢”,余婉音诚实回答,可这样的回答让孟贺洲连体温都跟着更高了。
“你……”余婉音咽了咽口水,抬眸看他,“你是不是有点难受?”
“没事”,孟贺洲不否认。
他今天晚上情绪涌动,又喝了酒,心里很难以平静下来。
刚才在浴室里,算不了什么,解不了他的躁动。
“那……需要帮忙吗?”余婉音问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问完自己都耳朵红。
“没事,你睡觉,明天早上外公会叫一块吃饭,不想让你太狼狈。”
孟贺洲刚才已经很克制,但是余婉音脖颈处还是有了好几个掩不住的吻痕。
余婉音想了想,看着他眼睛,然后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