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一个家的样子了。
特别是余婉音也在其中，孟贺洲很满意。
孟贺洲在到处环顾的时候，余婉音便搬了把椅子到阳台坐着，椅子也是她自己的喜好类型。
感觉到孟贺洲脚步的时候，余婉音没回头看他，目光依旧望着外面的霓虹闪烁，这一晚，好像格外的耀眼。
他们要是没有分开，今天也许就该是同居的第一天，也许，已经上床了。
当然，现在也是一样的，至少她也还是在这个屋子里，而床，也是余婉音自己选的。
“不能让人给你暖房了……”
余婉音目光望着外面，颇有些可惜的语气。
孟贺洲应该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这房子，说得难听一点，这房子就是为了逃避某些现实而存在的。
“你不是在这吗？”孟贺洲很容易满足，说话时候声音更近了点，余婉音感觉到了肩头的温暖。
孟贺洲给她披了一件外套。
余婉音想回头的，可是感受着外套的温暖和独属于孟贺洲的味道，她又没回，怕自己失态。
余婉音听到孟贺洲好像又进了厅。
她这才转头去看。
不过他再次靠近的时候，余婉音又若无其事看远方。
孟贺洲自己也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余婉音的旁边，然后给她递了杯温水。
余婉音接过，指尖不免微微相处，温度能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上。
余婉音接过之后没喝，捧在手心里，手掌便也跟着发烫。
气氛很安静。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但这样的安静很微妙。
“要不要吃东西？”好大一会，孟贺洲才问了这话。
“可以”，余婉音点头，“新的餐桌正好可以用上。”
两个人真的在新的餐桌上吃了一顿饭。
喜欢是一种很微妙的情愫，甚至能自动在空气之中飘散，哪怕他们没有一句话与爱有关，但空气里始终飘着温暖与暧昧。
吃完饭，余婉音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为她喜好而存在的一切，自然也包括沙发。
而且，余婉音靠在那里的时候，很有想拥抱孟贺洲的冲动。
但她没有动，只是看着孟贺洲很是耐心的收拾了餐桌，到沙发前，又还给她倒了杯水。
“都快分不清楚谁是主人谁是人了……”余婉音接过水的时候开口说了这话。
“不做事的是人，没什么问题啊……”孟贺洲笑，在她身边坐下。
余婉音低头喝水，轻抿了好几口，并不将杯子放下，始终握在手里，想了想，才又用余光看孟贺洲，“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嗯”，孟贺洲点头，示意她可以问任何话。
“你有想过跟我在一起吗？”余婉音看着他，问了这话。
问的是，假设不是她，不是她的靠近和主动，就孟贺洲自己，他有没有想过要跟她在一起。
“所有事情的假设都没有意义，不过你一定要问的话，我觉得我不会。”
虽然他们确实还是在一起了，还是走到了那一步，但如果仅仅孟贺洲自己，他是不会的。
余婉音意外，但好像也并不那么值得意外。
如果她不一直靠近，孟贺洲确实是可以一直维持理智的。
“但是，所有事情都没有如果，我们在一起过，那就是两个人的决定，跟你没有关系。”
孟贺洲看着她，很耐心解释，“所以你不必觉得自责，我只是比你能忍，我不是不喜欢你，说不好，可能只是更晚一点，可能还是会在一起，我不知道。”
孟贺洲看她，坐得更近了些，很认真看余婉音的眼睛，“你以为我们之间是什么？”
“我喜欢你的，回来之前我自己就知道的，只是那时候确实不想过于叛逆，我不是非要什么不可的人，当然，如果决定要，那就是下决心了，所以，我不是因为你想才成全你，是我先喜欢的你。”
余婉音没说话，只是看着孟贺洲，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坦诚过。
孟贺洲凑近，微微侧头看她，看得很认真，能清晰看到她眼里的自己。
“我从来没有真的喝多过，只是你点火的时候，让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你眼睛里的我，所以，如果一定要追根究底，是我先走的那一步。”
“没有感觉我亲你做什么？”孟贺洲笑了笑，然后也靠在沙发，神情上放松了很多。
“余婉音，我从来不需要靠什么白纸黑来决定自己爱情的方向，我只是一直在想，在斟酌，我如果想清楚了，明白最后还是逃不过，爱意熄灭不了，那我就会自己做选择，你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只看爱不爱。”
“你现在倒是……会表达多了。”
余婉音失笑，但目光还是落在孟贺洲的脸上。
四目相对，孟贺洲又开口，“当然，我不是一个傻子，不是为爱不分对错的人，你尊重你所有的想法和决定，也尊重你不能承受我需要为你放弃一切的这个结果，爱情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方式，我也不赞成因为爱情上头就不管不顾的伤害周边所有的一切。”
“所以你现在的决定，我觉得没有问题，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想清楚和更妥当安排其他的事情，轰轰烈烈跟所有人为敌，不那么理智。”
“你现在像长辈。”
余婉音看着他，好几秒，才颇无奈开口说这话。
“那怎么办？”孟贺洲笑。
“但道理我懂”，余婉音笑，身子后倾几分，跟他隔开了些距离，“不是非要现在吻你，总有更好的时候。”
孟贺洲笑，手抬起，在余婉音的头发上轻揉了几下。
“慢一点是好事，毕竟，有很多事是需要斟酌的，需要从长计议，冲动的劲正好可以现在收一收，慢慢思考未来。”
“斟酌什么？”余婉音看着他，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孩子的事情”，孟贺洲看着她，一字一顿说了这话。
他是真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就是余婉音，所以，从一开始就明白，他们不能有孩子也还是要那样决定和选择，他选择的是余婉音，不是因为有没有血缘关系。
余婉音是谁，他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