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许你们背后耍阴谋诡计,不许我动点手脚?”
时染声音清脆,在这寂静的手术室内悠悠回荡,带着几分戏谑。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祈珊心头一惊,怒声质问。
“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在你们手术服和手术工具让人抹了些药。”
时染步伐悠然的走到祈珊面前,用脚尖踢开她面前的手术刀,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但凡你没有那么孤高自傲,我这点小动作,你不可能察觉不到!”
祈珊脸色变得煞白,急忙低头闻了下身上的手术服,上面确实有一股淡淡的中草药。
该死的!
刚才只顾着得意时染落在她手上,这么明显的问题,她竟然没有察觉!
“祈珊,我爸当初资助你,是希望你学有所成活出精彩人生,不是让你危害社会!
如果他还活着,知道他当年的善心培养出这么一个恶毒的你,他一定后悔资助过你!”
提及已逝的父亲,时染禁不住红了眼眶,心好像被刀扎了一下,心痛万分。
“你给我闭嘴!”
祈珊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表情狰狞,发疯似的朝时染怒吼:
“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让老师把我赶走,我也不会变成今这个样子!”
时染一听这话,只觉得无比可笑!
“你错了!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自己!
是你贪心不足,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我爸当初为什么狠心把你给赶走,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没有数吗?”
当初,她爸见祈珊实在可怜,在她母亲病逝后,便把她接到时家,想让祈珊给她做伴。
一开始两人好好的,谁知道祈珊在时家住久了,心也膨胀了,竟妄想独占她父母的宠爱。
祈珊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她买通一名男佣把她骗进地下室,把她反锁在里面,让对方放火烧死她!
幸好那天她哥来找她,发现她不见了,四处搜索,才找到晕迷在地下室的她。
后来,她爸派人抓到那个骗她进地下室的佣人。
在他的供述和指证下,他们才知道祈珊竟想害死她,取而代之!
她爸爸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只能狠心把祈珊送走!
祈珊一听这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时染父亲当初资助自己时那温和又充满期许的面容,那时的自己,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发誓要努力回报这份恩情。?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初心就变了呢?
她想起来了,是到了时家后,老师总在她面前夸赞时染多么优秀,满脸自豪的时候。
她以为只要超过时染,就能获得老师所有的关注,他会把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爱!
可是,她忘了!
他们是父女,他们有斩不断的血脉关系,她做得再好,老师永远都不可能把她看得比时染重要!
想到这里,祈珊唇角扬起自嘲的笑容,眼睛泛红,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时染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再次开口,声音充满怨愤:
“我爸虽然把你赶出时家,可是你并没有停止资助你,你最后是怎么回报他们的?你联合我四叔害死我爸妈!”
祈珊骇然的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还想装傻?”时染一脸不耻。
“我没有!老师不是我害死的!”
祈珊眼睛通红,看向对面的蒋进,扯着嗓子大声质问:
“她说的是真的吗?老师是时绍光害死的?”
“人都死那么多年,你现在问这个有意思吗?”
蒋进挣扎着站起身,目光暗沉,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
“有这个精力去追究这些没有用的事,还不如赶紧想办法离开!等外面的人闯进来,就你以前做的那些事,足够你吃子弹的!”
祈珊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执拗地追问:“告诉我!老师是不是你和时绍光害死的?”
“没错,是我帮四爷弄死时绍谦的!时绍谦就个绊脚石,要不是因为他,四爷怎么会迟迟不肯对时家展开报复?
又怎么会对她一次又一次的留手,给时染害死他的机会!”
蒋进牙根紧咬,恶狠狠的瞪着时染,森冷的眼神犹如冰封千年的刀刃,寒光闪烁,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都怪她,要不是她,四爷也不会死!
听完他的话,祈珊顿时像失了魂般,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呢喃:
“是时绍光和蒋进害死老师的……”
天啊!
她都做了什么?
她竟然一直帮着害死老师的人做事!
“蒋进,时到今日,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那就让警察去审判你吧!”
时染话说完,迈步向手术室的大门的开关走去,准备给裴衍他们开门。
蒋进见势不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狰狞,他拼尽全身力气,猛地抓起旁边的托盘,朝着时染狠狠砸了过去。
那托盘裹挟着风声,带着十足的狠劲。
时染反应极快,侧身一闪,那托盘擦着她的衣角飞过去,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裴衍与傅明轩带着一众手下,神色匆匆闯了进来。
“染染!”
裴衍心急如焚,呼喊的声音饱含着无尽担忧,在手术室中回荡开来。
“我在这儿……”
时染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欣喜,赶忙张嘴回应。
话刚落音,余光瞥见身后有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她心头猛地一紧,刚想回头瞧个究竟,突然感觉有个硬邦邦的物件,抵在自己的腰部。
紧接着,身后传来蒋进冷酷至极的声音: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千万别乱动!”
时染心中一惊,脱口而出:“你…… 你根本没中药!刚才都是装的!”
“我要不假装上当,又怎能看穿你这精心设下的局?你确实聪明,只可惜,心不够狠!”
蒋进冷冷一笑,用胳膊紧紧勒住时染的脖子,另一只手则稳稳举起枪,枪口死死抵住时染的脑袋,语气森冷似鬼魅,
“接下来,劳驾时大小姐,送我出去了!”
裴衍和傅明轩等人一踏入手术室,便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裴衍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厉声怒喝:
“蒋进,立刻放开时染!”
“蒋进,你要是敢伤她分毫,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傅明轩俊朗的脸庞布满寒霜,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森冷气息。
蒋进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幽冷的目光犹如毒蛇一般,缓缓落在时染身上,不紧不慢地开口:
“时大小姐真是魅力不凡!居然能让云城的南北两大财团继承人,这般为你牵肠挂肚。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胆量,为你把命豁出去?”
时染的心猛地“咯噔” 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攥紧了她的心。
她强装镇定,开口道:“蒋进,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