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闻言，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随即又被绝望所淹没。
他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我知道他错了，可是我不能失去他啊……他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亲人……”
我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明白你的痛苦，可是法律不会允许任何人逃脱惩罚。你儿子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时，小赵和其他同事已经退到了院子外面，他们远远地看着我们，神色紧张。我朝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我转头看向老头儿，继续说道。
“老大爷，并且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他杀了27个人。
那27个人也是爹生父母养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父母，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
心疼你的儿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世界上有54位老人。他们也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啊！”
老头儿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开口。
“我……我……是我杀得！我打不过你，我都承认是我杀的还不行吗？
一命还一命，我儿子已经死了，现在让我去吃枪子儿，你们还想怎么样？”
这老头儿，还真是护犊子，直到现在仍旧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竟然还在维护马长远这小子。
此刻我走到棺材旁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棺材的边缘。
“老大爷，你真的要逼着我说出实话么。你儿子真的死了吗？
需不需要我派人在这里守着？时间也不长，24个小时之后。我想，就算是死人应该也会诈尸吧。”
老大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的眼神在我和棺材之间来回游移，充满了惊恐和无奈。
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老大爷，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你以为把马长远藏在这里，再假造一场已死的假象就能瞒天过海吗？
你是玄门中人，我也是玄门中人。你懂的法术我也懂。”
老头儿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上。他喃喃自语着。
“完了！一切都晚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呀。”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紧接着我转过头对小赵他们等人喊道。
“进来吧，把老大爷带回局里。
还有马长远的尸体，同样带回去。24个小时之后他就会苏醒。想要假死偷生，绝不可能。”
小赵和同事们闻声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两人上前架起老头儿，他的身躯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老头儿的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嘴里还在不停地重复着“都是我的错”。
在将老大爷带出门外的同时，另外几位同事合力抬起那口沉重的棺材。
棺材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开口说道。
“不用扛棺材，把马长远带回去就行。他是吃了假死药。一会儿就该醒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回到了局里。
马长远被安排在了一个单独的问询室，屋子外头有警务人员在把守。
忙活了整整一夜，大家又困又疲。
可是那老头儿仍旧一句话不肯说。只有马长远不醒过来。那老头儿就是咬紧牙关，主打一个嘴硬。
公安局的警察同志一个个困得睁不开眼。大家只能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觉。
此刻我也是累的要命。
小赵走到我的身边开口说道。
“林大师，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马长远醒过来，我给你打电话。”
我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不了，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这小子狡猾得很，万一他醒过来耍什么花招，我在这儿也能及时应对。”
小赵见状，也不再劝说，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泡了杯热茶递给我。我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暖意瞬间涌遍全身，让我稍微振作了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问询室内静悄悄的，只有马长远均匀的呼吸声。
此刻，小赵还是从另外一个房间给我搬来了一张折叠床。
“林大师，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睡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关系的，我们在旁边盯着。
放心，这折叠床是我的。平时我们加班太累的时候也会直接在办公室休息。”
“那好，麻烦你了！”我轻轻点头。
我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大约到下午三四点钟吧。我还躺在睡梦之中，只感觉有人好像轻轻推我的肩膀。
我迷迷糊糊刚翻开眼皮。只见，小赵满脸兴奋的站在我的身旁。
“林大师，马长远醒了！”
闻言，我精神一振，立刻站起身，跟着警务人员走进了问询室。只见马长远正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闪烁着迷茫与恐惧。
我走到他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马长远，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我加大音量，严厉地说道：“别以为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你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你死100回！”
马长远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我承认，是我做的。”
忽然间马长远十分暴躁的怒吼。
“可是他们该死，他们都是渣男，他们骗了我。他们该死，那是他们活该。”
我冷笑一声：“别人的生命，什么时候是可以由你来定夺的？马长远，你杀了27个人。毁了27个家庭！他们再也等不到自己的孩子回家，再也听不到他们的笑声。你甚至逼着你的老父亲替你顶罪。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我的话音刚落，问询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马长远低垂着头，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仿佛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有多么深重。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
“坦白吧，你为什么要杀害这么多的人？还有你今年并不是42岁吧？你的年纪有改过。
说，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而且还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段？”
听到我的询问，马长远悠悠开口。
“因为，因为他们骗了我，他们都是骗子。他们骗了我的感情。
渣男，我要杀光天下所有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