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房卡上楼之后，大约过了20多分钟便有人过来敲门。
我起身去开门。正是那个牙齿很白的女技师。
她的手中，还端着我点的砂锅饭。
“老刘让我送上来的。”
女技师笑的灿烂。
她说自己叫小雨，是36号技师。
还说就喜欢服务我这样年轻的人。大多数来洗浴中心的人都是一些40多岁的糙老爷们儿。
有的人文质彬彬的，还算有素质。
可有一些人不大讲卫生。哪怕在楼下洗完了澡，那脚丫子还有一股酸味儿。
甚至更多的人，根本就不是冲着按摩和足疗来的。就是为了揩油。
小雨是个蛮健谈的人，比较喜欢八卦。小嘴儿叭叭讲个不停。
由于我今天没有洗澡，小雨就端着木桶先去洗手间接水。
趁着这个功夫，我赶紧吃了两口酸菜白肉砂锅。
躺在洗浴中心的大床房上，电视里放着综艺节目。吃着热气腾腾的砂锅白肉，配上东北五常大米饭。这滋味儿，简直一个爽字了得。
没一会儿的功夫，小雨把泡脚桶端出来。我换上了浴衣。一双脚丫子插在热水之中，继续端着餐盘儿吃饭。
小雨问我。
“老板，听说你给何梦打了5000块钱小费。
你出手可真大方，我在洗浴中心上班儿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哪个老板一次性小费打5000的。”
怪不得眼前的女技师记得我。原来是因为小费的事。
我道：“其实今天我就是来找何梦的，没想到你们还分早中晚班儿。
不过没啥。我在这儿等着吧，明天下午2点，何梦是不是就上班儿了？”
小雨听到我的话，她的眉头突然一皱。
“你说等何梦？
可是，她已经请假了呀。请了好几天的病假，明天是不会来的。”
听到小雨的话，我的腿肚子猛然转起劲儿来。
“啥玩意儿？何梦什么时候请假的？”
小雨眨着眼睛解释。
“就是今天晚上。她下班的时候，我亲耳听到。她跟我们大堂经理请假。说是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
前台小妹妹没告诉你。应该是她不知道。
因为我们技师都是大堂经理管。前台只负责收银的。”
我的天！那我今天晚上岂不是白来了？
想到此处，我立刻掏出手机。
好在，之前我跟何梦互留了联系方式。
我不停的给何梦打电话，可是她的电话好像关机了。我又给她发了两条短信。但也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何梦电话不接。”我喃喃的念叨着。
小雨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拿着干毛巾帮我擦脚。一边抬头问我。
“小老板，你找何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么？
现在这个时间，或许她已经睡下了。你如果真的有急事儿，我知道何梦家的地址。
你明天可以去她家里找她呀。”
小雨说，整个洗浴中心加起来有三十多名女技师。
何梦性格腼腆，跟她关系好的人不多。但是小雨和何梦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之前，小雨还去何梦家玩儿过。何梦的老公董军年纪虽然大。但是做饭特香。小雨去何梦家里蹭过好几顿饭。
“她家就在轴承道口那块儿。轴承道口解放小学后面有一个教育楼。
她家住在3号楼2单元201。一找一个准儿。”
说实话，我刚来白山市不久。对白山市的地形都不是很熟悉。
我特意拿着手机，把小雨说的地址给记了下来。
没一会儿功夫，小雨帮我擦完了脚。然后就开始给我抹润肤露，做足疗。
小雨的手法挺不专业的。力气不够大，按穴道的时候穴道也找不着。
但毕竟来洗浴中心做足疗的人，没有人是真的为了保健。那些男人为的几乎都是大保健。
小雨很健谈。天南海北的跟我唠。
她说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就辍学，亲爸天天喝大酒，她妈喜欢打麻将，家里也没有人管她。
所以她十几岁的时候不懂事儿，跟一个社会小青年好上了。
后来，那个小青年把小雨带到了白山。然后劝小雨去KTV上班。甚至还劝她出台赚钱给自己花。
小雨性格爽利，虽说从小缺爱，但是脑子不蠢。
她看清了那个小青年的嘴脸。
小雨说。
“老娘啥苦都能吃，绝对不会做鸡。尤其不可能养小白脸儿。
妈的！追老娘的时候天天甜言蜜语。搞到手之后，让老娘养他，简直白日做梦。
我就直接给他蹬了。又不想回老家，别的活儿我也不会干。在洗浴中心做足疗挺好的。虽说有点儿擦边儿，但我们这也是正规足疗。不用让你们这群老爷们儿占便宜。
反正我这人脾气不好。有的时候碰到那种爱揩油的。我直接开口就骂。
管他呢！老娘一个人挣钱一个人花。日子甭提多潇洒。”
小雨的性情倒是蛮洒脱，小姑娘人长得也漂亮。
只是，从她的面相上来看。她没有长寿之相。一辈子也没有大富大贵的命格。普普通通，但也穷不着，饿不着。
“你抽烟吧？”
我开口询问小雨。
小雨错愕的抬眸。
“身上烟味儿很重吗？明明喷香水了的。”
我道：“没什么烟味儿。就是你肺不好。
该戒就戒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小雨闻言，轻轻点头。
“成！以前混的时候学会的，也没什么瘾。闲着没事儿来一根儿呗。
我发现，你们男的好像都不喜欢女人抽烟。女人染发，纹身你们也不喜欢。
可明明你们男的干啥都行。就对女的要求高。”
闻言，我淡然一笑。
“世上本没有圣贤。可大多数的普通人都喜欢用高标准来要求别人，反而对自己足够宽容。
社会的规则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我和小雨唠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点钟结束她离开后，我才躺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10点多钟，我睡醒之后穿好衣服。便准备去何梦家瞧一瞧。
毕竟，我当真不愿意相信。我的初中同学，会是那个杀害叶伯父，并且分解尸体的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