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兔子不吃窝边草,可盛总是狼啊! > 第55章  我亲爱的鸢鸢
    祝鸢怔愣地看着陆老太太。

    五千万……什么五千万?

    看到她眼神里的迷茫和不解,陆老太太意识到她并没有拿到那五千万,才想起来,说:“他担心我不会把钱给你,所以把银行卡交给盛聿保管了。”

    祝鸢整个人如堕冰窖。

    一股股寒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侵袭着她的血肉。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表面上却只能装作刚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不能泄露其他任何情绪。

    “这是阿湛的日记本,我觉得交给你才是正确的。

    我也是看了他的日记才知道他给你存了钱,才知道我的孙儿有多喜欢你。”

    说到这里,老太太低头擦泪。

    没注意到祝鸢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和苍白。

    喜欢……

    陆怀湛不是一直嫌弃她没有女人味,经常被她气得面红耳赤,还要拿她的照片放床头上辟邪吗?

    喜欢她?

    陆怀湛怎么会喜欢她呢?

    夜里,等朱启睡着了,祝鸢才将自己关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她坐在床上,抱着陆怀湛的日记本。

    那是一本棕色的牛皮笔记本,一个简单的卡扣解开,淡淡的墨香飘散开。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陆怀湛的字。

    当初陆怀湛昏迷醒来之后休养身体,每天没事做就会练练字。有一回他心血来潮要教祝鸢写毛笔字,祝鸢大言不惭说毛笔字谁不会。

    她握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结果一转头就被陆怀湛敲了一下脑门,骂她写了一手狗爬字。

    当初那张狗爬字,却从陆怀湛的日记本夹层滑了出来,落在祝鸢的腿上。

    她呆呆地看着那张纸,脑海中有个念头呼之欲出。

    直到她看见日记本的开头。

    我亲爱的鸢鸢:不敢当着你的面这样叫你,我怕你生气骂我肉麻,只能在日记本里偷偷这样叫你,鸢鸢,真好听的名字。

    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每一天陆怀湛都写日记。

    每一天的开头都是我亲爱的鸢鸢。

    那个曾经被她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惊得面红耳赤,骂她粗鄙没有女人味的清贵公子仿佛渐渐浮现出他的另一面。

    陆怀湛喜欢她。

    日记本里字字句句有腼腆,有恼羞成怒,有自卑,还有……不舍。

    祝鸢一页页翻过日记本,仿佛好一会儿都没了呼吸。

    她动了动僵麻的身子,呼吸进去的空气像针一样扎着她的肺管。

    ——鸢鸢,我给你存了一笔钱,却不敢亲自给你,怕你不接受,怕你骂我,怕惹你不高兴,我只好把银行卡交给聿哥。

    ——等我走了以后,他会把钱给你的。如果你遇到困难,可以寻求他的帮助,聿哥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答应过我会照顾你。

    一颗颗泪珠砸在日记本上。

    五千万。

    原来陆怀湛真的给她存了五千万,并且将银行卡交给盛聿!

    然而盛聿却对她只字未提,甚至让她欠着他的钱,受制于他。

    为什么呢?

    祝鸢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整个头痛得快要爆炸。

    她躺倒在床上,泪水从眼角滑落,枕头湿了一大片。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会睡过去,一会儿梦到陆怀湛在门口喊她起床陪他练字,一会儿梦到盛聿纠缠着她,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半夜她翻身坐起来,心跳得很快,失眠的心悸让她整个人惶惶不安。

    她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紧紧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

    第二天,祝鸢像个没事人一样,将陆怀湛的日记本藏在行李箱里。

    她像往常一样推着朱启的轮椅,在住院部楼下走走。

    之前网络上的风波并没有传到朱启的耳朵,祝鸢也拜托过护士站,那几天不给爷爷看电视。

    这几天天气好,温度也稍高一些,祝鸢在朱启的肩头披了一件外套。

    “鸢鸢。”

    朱启忽然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怎么了爷爷?”祝鸢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仰着头等他说话。

    朱启咳了几声,嗓音略有些沙哑,“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住回原来的病房吧,我问过护士,普通单人病房和现在的病房每天的价格差了十倍,咱们没必要让你父母浪费这么多钱。”

    如果是之前,祝鸢迫于盛聿给的压力,不敢随意给爷爷更换病房。

    可是现在……

    “好。”祝鸢双手覆在爷爷干瘦的手背上,眼眶湿润,“您会不会不习惯?”

    “怎么会,”朱启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只要是单人病房就够了,爷爷住那么好的病房干嘛呀?就是委屈你要睡折叠床了。”

    祝鸢笑着摇头,“小龙女都能睡绳索呢,我睡折叠床就当练功了。”

    换病房的事,祝鸢当天中午就办理好了,等她前脚刚将行李收拾好,电话就响了。

    看着那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一瞬间觉得窒息感朝她侵袭而来。

    直到爷爷催促她:“鸢鸢,你手机响了。”

    “哦,爷爷,我听到了。”祝鸢拿起手机,跑进另一个房间里,关好门之后才接听电话。

    “怎么突然换病房了?”男人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消息传得很快,才这么点时间,他就知道了。

    她强忍着在电话里质问的冲动,只是回答:“爷爷住不惯那么好的病房,我尊重他的选择。”

    “你尊重他,尊重我了吗?”

    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换病房。

    男人的语气颇有些耐人寻味的醋意。

    祝鸢悄悄地吐出一口气,而是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是这句带着关心意味的话,让男人疲惫的心情稍稍有了缓解,这场跨国谈判并没有他预料中的那么简单,但也没有难倒他的程度。

    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而已。

    他单手点了一支烟,咬着烟嘴,低声问:“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的算吗?”祝鸢攥紧手机,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没叫他看出破绽。

    盛聿轻笑一声,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他漫不经心的语调,“那还真不能算,只有我的妻子才有这项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