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站在御书房门口,魏公公很是为难道,“方御史,陛下此时兴致正高,您还是先回去,明儿个白天再来吧。”

    方槐沉着脸,“魏公公,本官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过了今晚,本官怕自己没命活,怕以后再也见不到陛下。”

    “还请魏公公行个方便,替我们通传一声。”

    说完,他往魏公公怀中,塞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魏公公推拒了,他可不敢要将死之人的钱,怕沾上晦气。

    “方御史气了,这是老奴份内之事,老奴这就去为您通传。”

    魏公公转身走了。

    也是巧,魏公公到永嘉帝寝殿之时,宫女正好往里面送水。

    他特意等了一会,站在门口道,“陛下,方御史来了,说是有要事见您。”

    “奴才劝他回去,明日再来,方御史说怕自己没命等到明天,务必让奴才来通传一声。”

    里面的人明显顿了一下才出声,“让他们在御书房门口候着,朕这就过去。”

    “是。”

    魏公公朝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通传。

    而他自己,当然是要在这里等着永嘉帝出来,同行回御书房啊。

    方槐等了差不多两盏茶的功夫,才将永嘉帝等到。

    “参见陛下。”

    方槐和那人异口同声。

    永嘉帝见方槐身边的人,大晚上还穿着披风,带着帽子,不禁问道。

    “你是何人。”

    说完,他迈步进了御书房。

    方槐等人紧随其后,

    而那人,进了御书房才将帽子摘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一脸狼狈之相跪在地上。

    “罪民参见陛下。”

    永嘉帝一看,竟是许清婉的兄长许清泉!

    因许清婉戏弄自己一事,他现在对这一家子都很讨厌。

    最主要的是,他见多了那些年轻的脸,突然觉得沈贵妃在他眼中,也不像原来那么惊艳了。

    都说爱屋及乌,反之亦然。

    永嘉帝脸色不虞,坐在龙案后,“你二人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许清泉闻言,跪在地上哀嚎,“求陛下为罪臣做主。”

    方槐也跪在了地上,“求陛下为臣做主。”

    永嘉帝神色一凛,“这是发生了何事,方槐你先说。”

    方槐道,“禀陛下,聂明在殿上被太子一剑斩杀的第三天夜里,其宅院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

    “微臣有理由怀疑,此事就是太子的手笔,只因聂明弹劾太子,怀疑太子妃的血脉有异。”

    “哦?”永嘉帝神色凝重起来。

    这件事过去快一个月了,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可见,太子势力之大。

    方槐又道,“因为没有证据,臣不敢妄议太子,所以一直没跟陛下禀告。”

    “可是前些日子,微臣家里也遭了殃,不仅丢失了很多重要文件,还有奴仆死于非命。”

    方槐现在其实很后悔,他当时就不该错信那封信,撺掇聂明告状,但是这件事,他无法宣之于口。

    他只能道,“微臣是聂明的上官,弹劾一事,太子觉得和微臣相关也不奇怪。”

    “而且微臣的女儿方苧,虽然被太子送去慈悲庵祈福,但还占着一个侧妃名头。”

    “所以,微臣有理由怀疑,太子已经向微臣出手了,只因太子偏宠太子妃,但凡是对太子妃不利之人,太子都要赶尽杀绝!”

    永嘉帝听后,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太子竟然如此嚣张,随意处置朝臣,简直是不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中。

    而且,方槐推测的很有道理。

    别说是这些朝臣,就是那不孝子的父皇、母妃,但凡做下对太子妃不利之事,他不也是提剑相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