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婉做了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太子吗。
还有什么,比死在她最喜欢的人手中更残忍的事呢。
顾承沐从夜羽手中接过了剑,只要楚云汐能开心,让他自杀都行。
楚云汐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经心道,“至于刺几剑,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对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不能让她死的太痛快,因为这样我会不痛快。”
许清婉看着顾承沐手上泛着寒光的冷剑,脸色煞白,浑身抖如糠筛。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表哥手上。
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道,“楚云汐,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楚云汐现在根本不在乎许清婉说什么,在她眼中,许清婉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笑着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招惹上我,算你倒霉。”
“不怕告诉你,就算没有太子为我做这件事,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顾承沐提剑站在许清婉面前,准备动手。
许清婉哭求道,“表哥,我知错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饶婉儿一命吧。”
“你难道忘了吗,你小的时候,娘亲还救过你的命。”
顾承沐冷声道,“你还敢提此事,早在许夫人上山为难怜怜时,她对孤的救命之恩就没有用了。”
“你们全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完,顾承沐又换了副体贴的语气,“怜怜,你背过身去,别脏了你的眼睛。”
楚云汐道,“动手吧,我要亲眼看着她死。”
她话音刚落,顾承沐一剑刺了下去。
很快,楚云汐眼前就被鲜血染红。
她心里那口沉积了许久的郁气,在许清婉惨烈的叫声中逐渐消散。
要是樱雪也在这里就好了,真的很想让她看看,仇人惨死的模样。
楚云汐走出荣华殿的一刻,秋日暖阳正悬在飞檐之上,鎏金瓦折射出的光芒倾泻而下,铺洒在她身上,暖洋洋得很让人舒服。
顾承沐换了身衣裳,带楚云汐去了别宫。
许清婉的事情解决了,下一个该解决与南诏签订协议之事了。
再说,岳母大人还在那里,理应将她接回来才是。
昭昭喝完药睡着了,顾承沐到时,楚月容正在会厅中,同桁王说话。
房中没有外人,楚月容也是实话实说。
“这病是胎里带来的,本就难医,又吃了这么多天的猛药,要好好调养一阵子了。”
“不然,小皇子怕是活不过志学。”
志学之年,也就是十五岁。
桁王听见这话,脸色一沉,“神医可有办法?”
楚月容喝了口茶,“若是经我手调理,快则两个月,慢则半年。”
“我不会离开大晋,小皇子要么留在京城,要么你带着小皇子奔波。”
桁王陷入了思考。
两国奔波,想都不用想,这个方法不行。
父皇身子已是强弩之末,皇位之争马上就要开始,他若是留在大晋,等于自己放弃了皇位。
可是将昭儿一个人留在大晋,他又不放心。
桁王正两难之际,顾承沐说道,“王爷若是信得过孤,可将昭昭安置在东宫。”
顾承沐又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对楚月容道。
“岳母大人跟怜怜许久未见,不如就在东宫小住一段时日,既能解了怜怜的思母之苦,也能让小婿尽尽孝心。”
桁王惊叹于太子这副伏低做小的模样,就算是放在一般世家,也不常见,更何况他还是太子。
不过,这方法倒是不错。
桁王正想答应,楚云汐先一步道,“不行,娘亲不会住在东宫,我亦不会。”
楚月容端着茶盏,嘴角噙着笑,“我听我女儿的。”
桁王想起之前太子妃出逃一事,轻咳了一声。
顾承沐脸色变了,拉着楚云汐的手,“你跟我出来。”
楚云汐甩开了他的手,倒也跟他出去了。
顾承沐揽着她肩,小心翼翼哄着她,“怜怜,答应你的事,孤全都做到了,你怎么还生孤的气,
楚云汐眼皮都没抬一下,“那是你欠我的,再说我也没逼着你做,全都是你自己乐意。”
顾承沐一怔,她现在怎么这么不讲理。
他声音又软了几分,“怜怜,你走了,芝芝怎么办,你想母女分离,还是想让我们父女分离。”
“芝芝不能没有爹爹,她会哭的。”
楚云汐冷着脸道,“芝芝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跟你没关系。”
“我从小也没有爹,不是一样过的很好。”
顾承沐一噎,沉吟了片刻,他一脸正经道,“刚刚我在父皇面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
“眼下最主要的是解决南诏和大晋的通商协定,我们总得将昭昭治好吧。”
楚云汐扬着下巴,“那是你身为太子该解决的事,跟我没关系。”
顾承沐一脸肃容,“俗话说的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我们都是大晋的子民,你总不能看着两国交战,士兵惨死,百姓生灵涂炭吧。”
楚云汐不说话了。
顾承沐见这个方法奏效,又道,“咱们先哄着桁王先把协议签了,其他的事再谈。”
顾承沐见她还是不答应,又道,“你若是不愿住在东宫,孤在京城还有座四进的院子。”
“孤派人打扫出来,你和岳母大人可以先住在那里。”
“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