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音神色一喜,跟着工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
女孩子的笑僵硬在了脸上。
原本完好无损的录音笔,此刻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被钢架砸坏了。
是修都没办法修的那种。
…
那家新开的餐厅他们最终没有去吃成。
捡起录音笔那刻,裴慕音的眼泪当场掉了下来,她捧着录音笔的手都在发抖。
书舒和书令晨吓了一大跳。
书令晨手足无措地安慰妹妹,问这个录音笔是什么牌子,他给她买新的,买一百支好不好。
裴慕音摇头,难过得不行。
……不是了,就算再新的录音笔也不会是她的那支录音笔了。
当天夜里。
书舒轻轻关上卧室门,走到厅。
书令晨立马小声问:“妹妹怎么样?”
书舒叹口气:“哭着睡着的。”
“啊……”书令晨说:“那支录音笔里面到底录的什么提琴曲啊?不可以买支新的再录进去吗?”
什么提琴曲。
书舒神情若有所思,拿出了手机,打开线上商城,搜到某个品牌,点开服的聊天界面,发送了条消息。
十几秒后对方回复:
很抱歉尊敬的会员顾,您所问的该型号的录音笔,我们在十七年前就已经停产了。
书舒没放弃。
我知道你们品牌每生产一款型号都会单独留下几套样品作为纪念,麻烦再帮我问下仓库。
…
第二天裴慕音是肿着眼皮出门去大剧院的。
书令晨不放心,提出送她去大剧院。
“不用啦,谢谢哥。”
女孩子脸上露出的笑比哭还难看,整个人恹恹的。
书令晨挠了下头,很着急,可他不知道该为妹妹做点什么。
“叮咚——”
门铃响了。
书令晨走过去开门,是快递。
“妈,你快递。”
“给我吧。”书舒拿小刀拆快递。
“买的啥,还是超加急的。”书令晨好奇问道,然后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一惊:“嗳!和妹妹那支一模一样的录音笔!”
书舒撕掉包装,试了下录音笔的功能后,拍了下儿子的脑袋。
“走,陪我出个门。”
二十分钟后。
书令晨仰头看招牌,跟着念:“酷念录音工作室?妈,咱们来这儿干嘛?”
书舒:“借把小提琴。”
…
当天。
裴慕音从大剧院回到家里。
在吃晚饭之前,书舒故作神秘地对女儿说:“宝宝,你猜猜我今天打扫卧室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女孩子眨巴眨巴眼。
“当当当当!”书舒亮起手里的东西:“是你的录音笔哦!”
裴慕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可是我的录音笔不是……”
“我是在衣帽间的角落里捡到这个的。”书舒说:“应该是你记错啦,你昨天原本就没带录音笔出门,大剧院被砸坏的那支肯定不是你的。”
书舒在桌下肘击了下儿子。
“啊对对对!妹啊,咱们家又没有人用录音笔,除了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书令晨立马附和,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说:“妹你不是说里面有段对你很重要的提琴曲吗,你快听听看是不是这段?”
书舒又肘击了下儿子。
傻小子,再刻意一点就有点太假啦!
裴慕音愣愣地接过录音笔,摁下了播放键,须臾,从里传出了悠扬的提琴音。
只听到前三秒——
裴慕音激动起来:“是、是我的录音笔!”
对面书舒悄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没猜错,女儿的那支录音笔是从前她的。
…
失而复得约莫是世上最令人感到庆幸的事情。
裴慕音攥着“失而复得”的录音笔一分一秒都不肯松手,她听了一遍又一遍里头的录音,以此来不断证明录音笔回来了不是她在做梦。
她甚至真的开始认同书舒的说法,并在脑海中产生了她没带录音笔出门的虚构记忆。
女孩子戴着耳机,边听边用手指爱惜地抚摸着录音笔。
忽地。
她手指一顿——没摸到划痕。
她的录音笔尾端是有块不到一厘米的划痕的,可她手里这支,光滑一片,什么痕迹也没有!
裴慕音顿时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录音笔里的提琴曲是对的,可录音笔的痕迹却不对。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