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片刻,只是说了一声可以试试。
帝师一脉的赐天福,的确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但我头一次听说,两种元神合一,这涉及到魂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
宋海兴说了一声好,手里拿出两张红色符纸,轻念了一声“镇压”。
那符纸朝着洞穴飞了过去。
原本在洞穴叫喊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等我们再次进入洞穴的时候,看到一位妇人,穿着残破的道袍,坐在地上,她翻着白眼,额头和胸口都贴着红色的符纸。
宋清羽看着被锁链束缚的妈妈,表情五味杂陈,只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而我却有些谨慎,始终没有敢走过去。宋海兴走到妇人的面前,对着我说道:“帝师,我的镇压法,可以让姑母半个小时内不发疯。”
“你放心吧,麻烦你用赐天福,看能不能解决这元神的问题。”
我嗯了一声,走了过去,仔细瞧了一下妇人,她的手腕和脚腕都勒青了,看来她多数是处于发疯的状态,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
“嘿嘿!”
“怎么了?你们还想救宋常月?”
“她已经跟我合二为一了。”
此时,妇人仰着脑袋,发出沙哑的声音,她说的话语,是其中一个妖的意识。
原来宋清羽的母亲叫宋常月啊!
宋常月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再次嘲笑道:“茅山掌门宋长青都拿我没办法,你这个毛头小子,又怎么可能把我从宋常月身体里分开。”
“你还是别费力了,当初宋常月去封魔塔,选择我当实验品,就要承受这种恶报。”
“哈哈哈,这就是命数,改不了的。”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宋常月,冷漠地说道:“你确定,这世间没有任何办法对付你?”
那被妖意识控制的宋常月,咧嘴说道:“元神合一,我将是主意识,她的意识被我压制了。”
“她再折腾,也没什么用!”
我一下就明白,为什么宋常月刚才大吼大叫,因为意识被压制,才会彻底陷入疯癫。
我竖起剑指点在宋常月的天灵盖,那家伙又很嚣张地说道:“干嘛?要杀我吗?你觉得宋家的人,会舍得她死吗?”
我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给我闭嘴吧!”
随后,我开始使用赐天福,还好媳妇白灵给了我点龙气。
“万物始终,帝师恩法,以龙气逆天,赐下天福。”
我指尖冒出一道银白的光芒,渗入对方的泥丸宫,我大喊一声:“元神出来!”
就看到天灵盖冒出一道光球,那光球正是宋常月的元神。
光球上面缠着暗红色气体,像蜘蛛网一样紧密地纠缠在一起。
而赐天福的银光钻了进来,竟然有了奇效。
看来这逆天改命的神通,针对元神也是有办法的。
那红色气体被剥离了,一点点从光球上面分开,然后红色气体凝聚成一个红球。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红色的球体幻化成半透明的蟾蜍模样。
这是那头金蟾妖的元神。
那金蟾妖仰着脑袋,露出吃惊的表情,它吐着舌头说道:“怎么可能?我已经跟她元神合一了。”
“这世间不可能有办法把我们分离的。”
“你到底是施了什么法术?你到底是谁?”
我伸手掐住那金蟾妖的元神,眼神微冷。“没什么不可能的,至于我是谁?杀你的人,是当代帝师。”
金蟾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运转真气,啪的一声,就把这头妖的元神捏爆了。
一缕白色的硝烟从掌心中冒了出来。
我反手把宋常月的元神送回了体内。
不到片刻,宋常月就睁开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众人。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祖师的洞穴?”
而宋海兴和宋清羽都激动地围了过来,耐心地跟宋常月解释。
我就后退了两步,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有个了结。
但是天魔说的内应,我到底要不要参与呢?
我是告诉茅山派,天魔这几日就要带领邪盟过来,还是一走了之,什么都不说呢?
在我思虑的功夫,宋清羽突然转过身子,就要跪在我面前,我赶紧把她拉了起来。
“你这是干嘛?”我一脸不适应。
“你救了我妈,我跪你,当然是因为感谢你。”宋清羽激动得肩膀都颤抖。
我赶忙说道:“宋道长,你当初也没少帮我忙,咱们算两清了。”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不辞而别,反正天魔再联系我的时候,我躲着就好了。
我也可以学着吴道生,选择隐居一段时间。
“胡闹,这怎么能两清?宋海兴你去安排晚宴,宋清羽你去安排住处,先让恩人住下来。”说着这句话的正是宋常月。
她已经解开锁链,简单扎起了头发,表情也变得端庄起来。
宋海兴和宋清羽也紧忙回复道:“明白。”
这茅山派如果宋长青不在,那么宋常月恢复正常后,她就是整个茅山最有权势的人。
宋常月走到我身边,轻轻拉着我的胳膊,“帝师,你来茅山,我们就得尽地主之谊,先住一晚。”
“如果你有事情要离开,明天再说。”
我想了一下,看着宋常月那张温和的脸,我说了一句“行”。
毕竟,我从不儿罕山回来,就一路奔到茅山,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个时候,宋清羽就笑着对我说道:“走吧,帝师,我先带你去住处。”
我就跟宋海兴和宋常月点了点头,并跟着宋清羽离开了。
我们离开三茅洞,回到道观的西侧,宋清羽给我安排了一个厢房,让我暂时休息。她临走前说道:“一会有小道士会给你送一些换洗的衣服,也会帮你烧好热水,你可以简单洗漱一下。”
“等酉时的时候,我会来叫你吃晚宴,那我就先过去一趟。”
我说好,并看着宋清羽轻轻把门关上。
我刚坐到床上,就感觉又有人把门推开。
我看到李道长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道袍,就放在我桌子上。他随手关上门后,就在大门上贴了一张静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