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颗眼珠子,我当然很熟悉,因为它是我的。没想到,它竟会被叶子航含着。
从画面中,我看到叶子航的身体被黑色的气体纠缠,那是一种巨大的咒力。而我的眼珠子,却能阻挡这一切。
难道这个咒力,与我爷爷有关?
是不是因为他们叶家毁约,所遭受的报复,才需要用我的眼珠子来抵挡?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那么慕容家和柳家,应该也各有一个人,像叶子航一样,用身体来阻挡这场灾难。
我竖起剑指,轻轻一点,那画面便彻底消失了。
……
这一晚上,我辗转难眠。
其实,我只要去地下室夺回那颗失去的眼珠,咒力就必然会蔓延到整个叶家。
但那样容易打草惊蛇,慕容家和柳家就无法报仇了。
更重要的是,我还要对付吴道生。
所以,我必须隐忍。
天亮后,我跟叶景明打了声招呼,便前往西湖的方向。
叶景明没有多想,毕竟他对我十分信任,因此我出入叶府公馆相当自由。
我独自打了一辆车,在距离西湖还有一段距离的马路旁下车。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叶家的人跟踪后,我再次前往西湖。
到了西湖,我转了两圈,依然没有人联系我。
这时,湖边岸口有一位船夫,他戴着草帽,笑着问我:“老板,要不要游西湖啊?很便宜的,就两百块钱。”
我考虑了一下,便走到船板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条船可以坐下五六个人,但船夫却没有再等其余的顾,直接开船往湖中间划去。这一刻我就知道,这个船夫就是苏墟。
船夫停下船,站在船板上,背对着我。
“听说,吴道生回来了。”
我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嗯了一声。
船夫继续问道:“他去山海关外把萨满大祭司请过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顿时露出不满的情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是你的下属。”
那船夫用手摸了摸草帽,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给你好处,你就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此时,我转动手里的硬币,思考要不要在这里把苏墟杀了。
“收起你的杀气。虽然咱们同在一艘船上,但你想要杀人灭口是不可能的。”
“还有,如果我死了,你会很快被人揭发,用叶婉借尸还魂的事情。到时候你的计划就会泡汤。”
我把硬币塞回兜里,冷笑了一声,“我只是收到一枚外道集团的戒指,并不是你们的人。”
“我现在可以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你也无须用借尸还魂的事情来威胁我。”
船夫摘下草帽,扇了扇风,又说道:“那就做交易吧。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交换。”
我想了一下,先问对方一个问题:“吴元被杀,是你们搞的鬼吗?”
船夫回答道:“不是我们外道集团出手的,而是鬼物联盟的人做的。”
我又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船夫回答道:“邪盟准备要开战了,会以临安作为突破口。”
我继续问道:“那你们为什么又盯上叶家?”
船夫回答道:“可不仅仅是盯上叶家,还有慕容家、柳家。说白了是三朝家族找我们邪盟的人,让我们想办法把这临安三家给除掉。”
“但是,吴道生在风水协会有很大的影响力,还跟道门的高层有深厚的交情。三朝家族就不能在明面上对付这临安三家。”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真正原因。
我说道:“三朝家族想要背叛天玄,暗中投靠邪盟。但是邪盟也不完全相信三朝家族,只能帮忙做到监视临安三家。”
“至于邪盟的人什么时候彻底除掉临安三家,那还得看三朝家族能给邪盟带来多大的利益。”
船夫点了点头,哈哈一笑。
“你的逻辑全对。我都分享了这么多秘密了,你应该回答一些我的问题了吧。”
我回答道:“吴道生是找到了帝师先祖的遗骸,想要重塑山海关的龙脉。”
船夫琢磨了一下,说道:“其实,三朝家族很多年前就忌惮这件事了。只是孙老帝师死了很多年,而后继人听说也死了,大家才觉得临安三家没有什么前途了。”
“不过,吴道生找到帝师先祖遗骸,好像还真的能逆天改命。”
我再次说道:“吴道生其实是想成神。”
“成神?”船夫转过头来,露出费解的表情,仿佛觉得我在开玩笑。
我继续说道:“那个萨满大祭司告诉吴道生,只要重塑三条龙脉,就能开启圣岳大帝的宝藏。”
船夫还是有些不相信。“这是神话吧?算了,你这个消息很有用,我会汇报给高层的。”
船夫说完,准备要开船回到湖岸边。
我却走了过去,伸手就抓住对方的手腕。他赶忙问我:“你干嘛?”
我却说道:“你很奇怪啊!你为什么会有美甲?你苏墟不会是个女人吧?”
“松开!”那船夫跺了一下脚,噗的一声,船板就被掀开一个窟窿。竟然下面藏着个僵尸,那僵尸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脚腕。
我立即松开对方的手腕,那船底下的僵尸才松开我的脚。
船夫瞪了我一眼,把船停靠了一下,我走了下来,她就开船离去了。
我看着对方慢慢消失在湖面,用鼻子闻了一下。手中残留着一种淡淡的香味,我就觉得很奇怪,她应该是个女人。
为什么在柳家的时候要装成男的呢?
还是说柳家培养的苏墟,早就死了?她是暗中顶替的。
算了,这不是我能猜测的。
我刚没走几步,就被几个身穿便装的男男女女围住了。
他们的气质与普通人不同,“你就是孙昊吗?”
我说:“对,你们是?”
其中一个男人从兜里拿出一个令牌,上面篆刻着两个大字——天玄。
“我们是天玄的人,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却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不去呢?”
那男子把令牌放回口袋:“不去?那我们只好动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