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月漾和系统交谈，周太医认命的扯着扯嘴角呵呵两声。
为什么今日他还站在这里呢？
因为昨天晚上结束工作回家的时候，郭院正突然来和自己说，他明天会肚子痛……
所以，他被迫来代班了。
至于郭院正为什么要装病，那是因为他听说周太医有瓜，他很感兴趣。
虽然不能现场吃瓜，但事后吃瓜也不错。
元帝和文武百官对周太医的瓜也十分感兴趣，毕竟吃瓜也需要新鲜血液。
若是每次都是那几个人，那会产生吃瓜疲劳，乐趣减半。
系统道：周太医的瓜有些狗血。
有多狗血。
他和他妹妹相爱了！
伴随着系统的声音落下，在场之人齐齐瞪大了眼睛。
周太医的眸色瞬间变得暗沉，不由得垂头看着地面，周身的气息透着无力的沉重。
江月漾还好，只是微微诧异地挑了挑眉。因为恋人终成兄妹这种戏码，她看过很多。
她声音淡淡，小瓜，你说的妹妹是哪种妹妹？在这里，表哥表妹是可以成亲的。
宿主，我说话一向都很严谨。我说是妹妹，那就不是表妹。系统停顿了一下，他和他妹妹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相爱？难道他们之前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江月漾问道。
系统嗯了一声，周太医是独子，父母极其恩爱，任谁都看不出来他父亲会在外面偷偷养外室，还生下了私生子女。
至于他和他妹妹为什么会相爱，那源自于一次义诊。
系统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宿主，要不要播放小视频？
元帝文武百官：？？？小视频？
三皇子狠狠皱眉，又来？
孔祭酒蓦然掀起眼皮，不受控制的想起那日的画面和声音。
那种画面出现在殿上，在场的诸位大人还有心思上朝吗？
而且……这像什么样？这里又不是勾栏瓦舍！
不行，我得阻止！
孔祭酒快速在脑子里思考阻止的办法，但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江月漾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瓜，你先说有没有十八禁的画面。
系统不答反问道：宿主，在你看来，十八禁的界限在哪？半裸不做算吗？
江月漾：……
听到系统的话，在场的人突然秒懂“十八禁”的意思了。
他们老脸一红，那种话怎么可以说得那么坦然？那么不知羞耻……
孔祭酒觉得事态紧急，顾不上君臣有别，抬手冲元帝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元帝看到他那个好似叫小狗过来的动作，脸色一言难尽。
但他还是让李福全下去听听他要说什么。
毕竟，孔祭酒是个严肃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种失礼的动作。
待李福全来到身侧，孔祭酒便在他耳边简短快速的耳语了几句。
只见李福全面白无须的脸上一红，随后表情不自在的回到了元帝身侧，把孔祭酒的话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了元帝。
元帝听后，尴尬咳嗽了一声，但也更加好奇那个叫小视频的东西了。
没听到江月漾的回应，系统不禁再次出声问道：宿主，哪种尺度算不算十八禁啊？你不说话，我不好剪辑视频。
……脖子以下的画面都算。
系统哦了一声，那我知道了。现在没有脖子以下的视频了，要看吗？
嗯。
江月漾的声音才落下，大殿中央就出现了画面，位置正好卡在秦时那些四品官员前面。
坐在他们前面的人，除了元帝之外，其他人不回头都看不到屏幕。
看到屏幕的人震惊不已，这在他们看来堪比天降神迹。
元帝目瞪口呆，原来这个就是江月漾他们口中的小视频吗？
其他人则不敢置信的拼命眨眼睛，或者不露痕迹了揉了揉眼睛。
眼中的景象太不真实了。
画面中，一个空地上搭了一排的棚子。
每个棚子前面都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系统道：朝廷每年都会安排太医院的太医进行一次义诊，药铺的坐堂大夫也会加入其中。
周太医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就是在四年前那次义诊中认识的。
元帝回忆了一下，眉头不禁皱起，那一次义诊死了很多人……
文武百官很快也想起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那是一段极其煎熬的日子。
三皇子顿感后怕，因为他差点死在了那场恐怖的病乱中。
江月漾问道：周太医那个妹妹也是坐堂大夫吗？
是的，她是回春堂的女大夫。
屏幕中，镜头给到了一个队伍里面全是女病人的棚子。
只见棚子的帘子被人撩起，露出了里面几个蒙着面纱的姑娘。
其中一个姑娘坐在凳子上，正给一位大娘把脉。面纱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帘子落下，众人再看不到棚子里面的情景。
江月漾连忙问道：小瓜，没有棚子里面的画面吗？
有。
画面一变，先前替病人把脉的面纱姑娘正在执笔开方。
她一边开方一边说道：“大娘，这个药方您拿回去煎服，每日三次，不出三日就能痊愈。”
“多谢小大夫。”
“不气。”
大娘起身，拿着药方出去了。随后，下一个病人撩起帘子进入棚子。
以此往复。
系统道：义诊会持续十天，但第五天的时候，大夫们迎来了许多高热的病人。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发现不对。直到第六日，高热的病人倍增，他们才察觉到不对劲。
太医院的几个太医怀疑是天花，当即把病情上报给朝廷，并且尽可能的把病人隔离起来了。
但天花蔓延得很快，还是有很多人被传染了。一时间，人人自危。
城门关闭，义诊的地方也成了隔离所。
在内的大夫们不分昼夜的救治病人，研究治疗天花的药方。
周太医和那个女大夫就是在这个混乱的时间节点相识的
他们都被对方的医术、人品、性格和勇敢所吸引。尤其是周太医，他深深的陷进去了。
画面中，周太医和面纱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救治病人。他们互相帮助，互相鼓励，情愫暗生。
那些感染天花的病人则绝望的哭喊，痛苦的挣扎着。
妇人抱着没了气息的孩子哭喊，男人抱着妻子不愿意撒手，士兵抬着尸体去焚烧……
这一幕幕，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哪怕那些没看到画面的大人，听到声音也都红了眼。
江月漾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瓜，那场天花持续了多久？死……死了多少人？
她当时还小，并不知道天花一事，只记得有一段时间爹娘兄长看她看得紧。
她想偷溜出去玩都做不到。
原来，那时天花肆虐……
系统道：56天，39862人死亡。
江月漾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好庞大的数字……
元帝偷摸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那个时候的京城就是一个人间炼狱，到处都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死气……
三皇子撩起袖子，上面还有几个天花留下来的痕迹。
某些大人想到被天花夺走的亲人或孩子，心就一阵阵的刺痛。
时间并不能磨平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