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影放映结束的时候,整个村委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呼吸声都带着一丝无力感。
那种对未来感到迷茫和绝望的心绪,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
“通过电影,我想大家对丧尸,都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我们口中的怪物,跟电影里出现的丧尸,几乎一模一样。”
“丧尸的恐怖之处,电影里都讲得明明白白,我就不过多赘述了。”
“丧尸不是人类,他们只知道吃人肉、喝人血。”
“他们没有感情,也不再是我们的亲人。”
“所以,就算再难过、再不舍,我们也得尽快把村子里的丧尸,都处理干净!”
“否则,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有变故发生。”
赵青山的话,如晨钟暮鼓敲击在众多村民的心头。
再联想到今天早上,差一点就被刘寡妇所害,很多村民的后背皆是一凉。
末世已经降临,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现实都不会改变。
只要他们还想活下去,就得把失去亲人的悲痛藏在心底,坚强地面对末世的残酷。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
他们不能软弱,不能逃避,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赵村长,您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是啊,我们都听您的安排!”
“谁要是敢拖后腿,我们都饶不了他!”
“……”
想明白的村民率先表态,选择支持赵青山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在村委大院回荡。
“安静!”
“既然大家都相信我,那我也一定会不负重托!”
赵青山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抬起,往下一压。
等众人安静下来,又接着说道:
“咱们先把死去的尸体,都收集起来。”
“然后统一运出村子,集体火化。”
“至于那几只还活着的丧尸,等忙完这些之后,再决定怎么处置!”
这时,赵婶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可是该由谁来负责收集尸体呢?”
“它们那么可怕,而且丧尸病毒还会传染。”
毕竟,赵婶的邻居家里,可是整整有四具丧尸的尸体。
她比谁都希望,能早一点把它们运走。
“谁家的谁负责清理。”
“如果是全军覆没的那种,就由村部出人处理。”
说到这里,赵青山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说道:
“为了以防大家在清理尸体的时候,被丧尸病毒感染。”
“咱们村的叶战同志,自发地给村里捐献了一批防护服。”
“我相信,这段时间以来,叶战一家为咱们村做的贡献,咱们大家都有目共睹。”
“如果没有他们一家人的付出,昨天晚上,村里的伤亡肯定会更多!”
“我希望咱们的村民,都是怀有感恩之心的人。”
“不管以后到了何种境地,都不要去做那般忘恩负义之徒!”
赵青山说到这里,转身对着叶战,深深地鞠了一躬。
“叶老弟,我替村里人谢谢你!”
看到赵青山的所作所为,所有在场的村民。
也都自发地站了起来,同时弯腰给叶战鞠躬致谢。
叶战上前一步,伸手扶了赵青山一把。
然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弯下腰,给所有的村民都回了一礼。
等了几分钟,赵青山才再次开口喊道:
“凡是家里有丧尸的,现在都过来登记一下,领一套防护服。”
“村干部和民兵全部留下!”
“其他人散会!”
一个小时后,身着防护服的村民,终于把丧尸的尸体清理干净,全部运至村外的荒地。
然后,又将事先准备好的汽油,均匀的泼洒在尸堆上。
等这些都做完后,才把身上的防护服脱下来,一起扔了进去。
最后,赵青山红着眼睛,用力地将手里的火把,抛进了丧尸堆里。
只见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拔地而起,须臾间便淹没了所有的尸体。
村民们的痛哭声,伴随着隆隆地雷声,在这旷野里显得格外的悲惨凄凉。
面对瓢泼而下的大雨,凶猛的火势丝毫不受影响。
灼热的气浪,混着一股恶臭味,不停地向四周蔓延。
仿佛一只要吞噬一切的恶魔,势不可挡。
身着一身白色孝服的村民,全都跪在火堆前。
直到眼泪流干,地上只剩一片焦土。
没有人言语,也无需多说。
众人拿起手里的铁锹,铲起一锹土,就盖在了骨灰上。
就这样,一锹又一锹,直到一座巨大的坟冢拔地而起。
“乡亲们,愿你们来世都能投个好胎,一生顺遂,平安无忧!”
“乡亲们,一路走好!”
伴随着赵青山悲痛的呼喊,众人的痛哭声、告别声,再一次响彻天地!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一群二村和三村的人,正在好奇地议论着什么。
“不知道一村那群人,鬼哭狼嚎的又在搞什么?”
“一村的人,把昨晚那些死掉的人,都给弄出来烧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亲眼所见!”
“啊?”
“难道不是要先报警,等警察来处理吗?”
“他们怎么敢私下就给烧了呢?”
“人家是怎么想的,这谁知道呀?”
“反正我是不敢碰那些怪物,又臭又吓人,太恐怖了!”
正缩在几人身后的钱宝珠,听到他们的话,又瞧了一眼远处的叶战。
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转身就往家里跑去。
“现在,大家说说。”
“村里那几只被关着的活丧尸,该怎么处理吧?”
赵青山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再次叫上村干部,又回到了村委办公室。
同行的人,还有家里正关着活丧尸的那几户人家。
“刘寡妇不在,她的想法我就不管了。”
赵青山见没人回话,只得点名让那四户村民先说。
“既然别人说啥都不合适,要不还你们自己说吧?”
“村长,我知道他现在是丧尸,已经不是我最敬重的父亲了。”
“我也知道,他活着会给所有人都带来危险,可我实在是下不去手呀!”
三十多岁的张树,还没说几句,就双手捂脸。
“呜呜……”地哭了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其他几家人,也是未语泪先流。
因为太过悲痛,以至于根本就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