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左夜将这一切默默的收尽了眼底,看了霍令仪许久,然后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霍令仪突然感觉到有一个熟悉眼神在注视着她,等她转过身子去仔细寻找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察觉到霍令仪的异常,陈致义转过身来看着她道“怎么了?”
霍令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走在回府的路上,左夜的每一步都比来时要费劲的多,在这种情形下他还是想要见她一面,可是还见她干什么呢?就如同当时把她送到陈致义手里那一刻说的一样,自那以后他们相见就不再是朋友了,只能是敌人,像他这种在决战当头像要见敌人一面的人还真是不多见,想到这儿左夜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们的缘分早就断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压根儿就没有,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他的谎言才有了那牵强的缘分现在看来就是那么一点牵强的缘分也是不应该有的。
回到府中,看到那亮着烛光的书房,左夜的心底忽然泛起一抹不详的感觉。
果不其然,左青山已经在那里等了良久了。
“你去哪儿了?”
“只是去随便走了走。”左夜知道,不能把自己去看霍令仪的事情告诉左青山,不然霍令仪会有危险。
“只是随便走了走,”左青山玩味的重复着左夜口中的话,然后脸色猛的一变,拿起一本书就冲左夜扔了过去,吼道“好一个随便走一走,随便走走到了轻云骑的营地吗?要是打草惊蛇了该怎么办,要是让靖安那丫头发现了什么告诉了陈敬言,我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我早就知道那个丫头就是一个祸害,我应该一早就让你除掉她的,你对她动心了是吧。”
左夜静默着不对左青山的话去做任何反应,现在沉默是最好的方法他说什么都会被父亲认为是给霍令仪辩解,只会加重左青山对霍令仪的反感,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话都不说。
左青山的脾气就像是发到了棉花上一样没有得到一丁点儿反应,找不到左夜的怒气渐渐的缓了下来开口道“听说你把一部分的人调走了,调走去做什么了?”
“我觉得那个女人说的话不像是假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应该抽调出一部分人来做一下应急方案。”
“做什么应急方案,那种女人就只是在胡说八道而已,她们的话你一个字都不用信,把人调回来吧,不要去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了,你把人调走了正好给这边留下了缺口。”左青山强忍着要同左夜发火的心情开口道。
“不会啊,”左夜有些惊讶“我是计算过人力之后才把这些人抽调走的,对您的计划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左青山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修改了一部分计划,陈敬言应该在宫里已经给我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去跳,可是我偏偏不如他的意。”想到陈敬言的计划落空的表情左青山就感到自己的内心一阵畅快,罄然,你等着再过不久,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全部都下去陪你的。
“可是......”
左夜完全没有左青山那么畅快的心情,他的心情反倒是更加沉重了起来,左青山的举动同锦绣同他说过的越来越像了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好处还是坏处。
“没什么可是的我已经筹谋了这么多年了,不能在这里失败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左夜原本想劝左青山不要那么大意,却被左青山堵了回去。
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左青山从书桌后面站起来径直走出了房门再没有给左夜一个说话的机会。
闲王府。
夜深了,四处皆是静谧无人,唯独陈致礼的寝室里还散发着光亮。
早上离开的时候霍令仪告诉陈致礼说她还会来,陈致礼原以为只是她随口说的,没报什么希望,却还是眼巴巴的等了一天,到了晚上,快到三更的时候才听到了敲门声。
陈致义搞的那个联欢完了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虽然火锅很好吃,但因为霍令仪心里记挂着陈致礼,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心急如焚的等了许久联欢才完,就在霍令仪想时间已经这么晚了陈致礼应该睡下,考虑要不要去打扰他的时候,卫风再一次出现在了她房间里面。
霍令仪坐在陈致义对面双手撑着脸看着她道“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你说你会来。”
霍令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陈致礼这是在跟她解释说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的原因,是因为她说过她会来所以他等她等到这个时候吗?
“以后我晚了你就不要等我了,有可能是我来不了了。”
“即使那样也没关系,只要你告诉我,你会来我便会等你。”有的时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等待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把你丢掉的令牌用来同孝玉合作吗?”
这个疑惑藏在陈致礼心底已经很久了,他以为她会来问她,不管是以什么样的一种态度她一定会来问他,那样他就可以见上她一面,可是她没有,她就像是没有那一回事一样,要不是她躲他躲得像瘟疫一样,他会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做过,最终还是他沉不住气跑去想要同她谈一谈,结果她却是那样一副表情,他以为她是很想知道原因的,她却连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谈一谈,那一瞬他真的被她的行为刺激到了,以至于在那样的场合竟然发了病。
“已经不重要了。”
霍令仪提起茶壶,给陈致礼的茶杯里续上了水。
“我今天来是有另外的事情想要跟你谈的。”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希望你把你的病情全部如实的告诉我。”
“就是伤寒而已。”陈致礼还是在坚持着他的说法。
“只要你告诉我实话,你之前做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霍令仪盯着陈致礼道“我不希望你在这个问题上同我说谎,我希望我们能真诚的对待彼此。”
从卫风告诉她,陈致礼得了危及生命的病开始,霍令仪才发觉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她不希望有朝一日后悔所以她坐在了这里,她想要和他敞开心扉的谈一谈。
“为什么?”陈致礼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