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赵徽音轻声询问。

    玄九行了一礼,这才道,“回禀长公主,今日早朝,户部尚书岑元盛上了折子,说长公主与民争利,建议皇上将明镜楼和玻璃厂都收没,充入工部和户部,再赚的银钱,直接用来充盈国库。”

    玄九越说越是生气,就连脸上都表露出了一些。

    很少能从玄九的脸上看到表情,赵徽音不禁多看了几眼。

    欣赏够了后,赵徽音这才问,“父皇怎么说?”

    “皇上将折子留中不发。”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玄九犹豫了一瞬,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退下了。

    从跟在长公主身边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在心中告诫过自己,他是长公主的奴才,最重要的是听话。

    长公主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长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更不能擅作主张。

    看着玄九退下,赵徽音这才和裴寂继续往前走。

    刚走出几步,就听裴寂笑着道,“殿下准备如何应对户部的发难?”

    “为何要应对?”赵徽音轻笑一声,“且让他们闹,本宫倒是要看看,他们能闹到什么地步。”

    裴寂低眉浅笑,“殿下说的是。”

    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他们闹的越欢,最后就会越惨。

    “太子倒是安静。”赵徽音又道。

    这话来的没头没尾,但裴寂瞬间就接了话。

    “太子接连弄巧成拙,现在更是连累的二公主要嫁给叶淮序,二皇子应该不会再忍了,想来太子正在头大。”

    赵徽音闻言,也勾起了嘴角,笑的灿烂。

    太子已经和她撕破了脸,没了她的支持,屁股下面位置本就不稳的太子,现在更是摇摇欲坠。

    在这种时候,二皇子怎么会继续沉寂下去呢!

    想到许久未见的二皇子,赵徽音也有些许的期待。

    她这三个弟弟,各有千秋。

    若是三个人能合成一个人,倒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只可惜现在,太子目光狭隘,只会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二皇子心思狠毒,睚眦必报,不能服众;三皇子年纪稍稍小一些,总是笑呵呵的,待人也宽和,称得上是温润如玉,颇有贤德,却是个笑面虎,不够大气。

    弟弟们都不行怎么办?

    那当然是......自己上啊!

    -

    接连几天过去,户部和工部接连上折子,要求乾元帝宣召赵徽音回京,将玻璃厂和明镜楼交出来,但乾元帝一直都是留中不发。

    事情愈演愈烈,流言蜚语传遍了京城。

    人人都在关注玻璃厂和明镜楼,倒是少有人关注二公主和新科状元的婚事。

    永宁宫中,赵浅妤再次将殿中砸的一片狼藉。

    淑贵人站在一侧,静静的看着赵浅妤发疯。

    等赵浅妤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淑贵人这冷声道,“砸够了吗?”

    赵浅妤猛然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淑贵人,“母妃,你也不疼爱我了吗?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那个叶淮序吗?”

    淑贵人心中一软,走到赵浅妤身边坐了下来,柔声道,“妤儿,母妃当然疼你,可这事情你父皇已经下了圣旨,你难道还能抗旨吗?”

    赵浅妤面容扭曲了一瞬,“那...叶淮序若是死了呢?他死了我是不是就不用嫁了?”

    一想到自己的身子竟然被叶淮序给占了,赵浅妤就恨不得将叶淮序扒皮抽筋。

    淑贵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父皇说了,你若是不嫁给叶淮序,就送你去皇觉寺为国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