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从义庄出去,见外面已经没了赵徽音的车马和护卫,太子这才冷着脸看向叶淮序。

    盯着叶淮序看了片刻后,太子忽的笑了起来。

    “叶淮序,孤再提醒你一次,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把自己想的太独特了。你以为你是朝堂中的一股清流?简直是愚不可及!

    你以为你另辟蹊径,对她不假辞色,大声斥责,她就能对你刮目相看?真是笑话!

    她是什么人?中宫嫡出,父皇的心头宝,是权势滔天的长公主,周围之人不是尊她敬她就是怕她。就算朝堂上有人对她不满,那也只是因为她身为女子参与朝政,并不是她做的不好,你懂吗?

    你若再敢对她指指点点,将自己表现得如此清高,过不了三个月,你坟头的草就三尺高了。”

    叶淮序连连行礼,“太子殿下别生气,微臣刚刚就已经想明白这一点了,之前是微臣想左了,才会接连挨打。但臣现在已经想到了别的办法,像是这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见叶淮序信誓旦旦,声音虽然有些含糊,但语气中满是自信,太子这才稍稍满意,声音和和缓下来。

    “孤自然是信你的。不然新科进士这么多,怎么会独独选你?

    你脸上有伤,就先回去吧,孤会让人给你送去上好的药膏,一天涂抹三次,明日就能好大半,后天就能全好。”

    “多谢太子殿下,微臣必定不负殿下所托。”

    太子上了马车后,立即吩咐去追赶赵徽音和裴寂。

    他自请跟来查这个案子,可并不仅仅是为了让叶淮序有接触赵徽音的机会。

    想到义庄里的那些尸骸,太子的表情越发阴鸷起来。

    这一群蠢货!

    ...

    赵徽音歪在马车上,身后是大大的靠枕,十分的暄软。

    她用一只手撑着太阳穴,这样发髻才不会散乱。

    “那些料子,不是一般的绸缎庄能供的起的,一会儿回到京城,让人将城中所有的绸缎庄都查一遍。”

    赵徽音慢慢的说着,说完之后一会儿,却还是没听到裴寂的回答,这让赵徽音有些奇怪。

    裴寂怎么没声音了?

    累的睡着了?

    心中奇怪,赵徽音朝着裴寂看了过去,就见裴寂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你在看什么?”赵徽音问。

    裴寂眨了眨眼,突然起身。

    片刻之后,跪在了她面前,“长公主是不是累了,臣这几日又钻研了一下按摩之术,长公主要不要品鉴一下?”

    赵徽音还没思索,就觉得腿上一热。

    偏头看去,就见他的大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腿上,正在不轻不重的按着。

    感受了没几下,赵徽音就在心中暗自点头。

    的确是钻研过的!

    比之前按的更舒服了。

    赵徽音放松了一二,声音也轻飘飘的,“你的胆子倒是大。”

    这里可不是守卫森严的公主府,而是在马车里。

    马还正往城中去。

    赵徽音甚至能听到别的马车的车轮声,或远或近的说话声。

    若是此时有人不小心开了马车的门,或者一阵风吹起马车的车帘......

    裴寂手下动作不停,眉眼温柔,声音也温柔,“只要能让长公主舒服开心,臣愿意向熊豹借心胆。”

    “呵呵。”赵徽音笑出声,笑声清脆悦耳,并无任何嘲讽之意,“那倒是不必,你比它们的胆子大多了。”

    裴寂眼中含笑的看向赵徽音,“多谢长公主夸奖。臣按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