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能沦为一个无德的偷窥者。
大一新生体测他申请作为裁判，八百米长跑时她低血糖晕倒，他冲过去抱着她往校医室跑。
她很轻，脸色像白纸一样。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第一句话：我记得你，你是我们一中的学长。
他强忍着激动点头：我也记得你，小学妹。
女孩因为他的话红了脸，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匆匆离开校医室。
他跟出去，女孩站在篮球场的角落，目光紧盯球场上那个正奔跑着的人。
不舍得分开半眼。
命运也曾给过转机。
大二时桑家遇到变故，一场生日宴闹得沸沸扬扬。
得知消息时已经深夜，他不顾一切开车出门，暴雨滂沱道路湿滑，汽车转弯时侧翻滑行数米。
他断了一条腿。
颓废多日，他终于没忍住去看她。
听说沈砚池出车祸了，挺严重的，断了一条腿！
真的？
嗯，估计这辈子都要拄拐杖，啧啧啧，可惜了。
可惜什么！凭他那副长相，断了一条腿也有人往他身上扑。
哈哈，倒也是。
校园咖啡厅，贺飞和朋友正肆无忌惮开着玩笑。
目光落在身边认真看书的女孩身上，贺飞好奇的问：桑晚兮，如果川哥也断了一条腿，你还会喜欢他吗？
女孩想了想：喜欢这种事，不会变。
不会变。
也对，不管残废与否，他从来没有机会。
后来的几年，他将自己关在帝景一号，只有闻医生偶尔会过来。
那本医学杂志就是他曾经遗落的，原本只是随手一翻，却无意中看到那页的插图。
一瞬间，压抑着的情绪如有火山喷涌而出。
他想见她。
用尽一切手段，至少见她一面。
思绪回转，冷白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曾经触碰过无数遍的插图。
虽然她已经成了他的太太，但过去的事情一旦露出端倪，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将会展现在她面前。
到时……她会如何想他。
—
日落西山，徐月瑶走出医院。
一辆蓝色柯尼塞格高调停在马路对面，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更让人在意的是车旁的男人。
入眼便是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闲散倚在车门处，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根香烟。
徐月瑶对男人的身材给了高度评价。
宽肩窄腰，这是哪家的男模出来勾引富婆？
视线上移，看清男人的长相，徐月瑶微微变了脸色。
休闲墨色休闲西装，一头张扬的硬色短发，衬衫上方扣子未扣，闲散的敞开，左耳处纹着一朵妖艳的玫瑰。
不是鹤兆时是谁！
鹤家有自己的医院，家里人生病不可能来华科，说不准是来接哪位情妹妹的。
为了避免尴尬，徐月瑶选择绕道。
刚走两步，一双长腿横在眼前，挡住她的去路。
抬头，对上一双乌黑深沉的眸子。
缩了缩脖子，徐月瑶打招呼：“好巧，鹤先生。”
鹤兆时挑眉，“不巧，我在等你。”
“……等我？”
“嗯，说好了请你吃饭，今天刚好有空。”
“可是……我今天没空。”
说着，徐月瑶小手一挥就要跑。
一只有力的大掌先一步动作，精准薅住了她的后领。
头顶语调无限拉长，“真没空？”
徐月瑶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嗯，我刚想起来今天要加班。”
跟鹤兆时一起吃饭，她是嫌命太长了。
“这样啊。”
鹤兆时冷笑着松了手。
正当徐月瑶以为逃过一劫时，阴恻恻的声线再次响起，“我陪你加班，刚好进修一下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