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桑晚兮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盯着变暗的手机屏幕，顾景川呼吸滞了滞。
桑晚兮最后一句话回荡在耳边，反复之后磋磨着思绪。
良久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隐下心里那股莫名的闷胀看向窗外。
玻璃中男人眼神冰冷，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为了让他低头，她当真硬气起来了。
嫁给别人？
怎么可能！
-
交完班出门，远远看到沈砚池的车。
看见她出来，司机将车开过来。
车厢内暖气开的足，短短在桑晚兮怀里玩了一会儿，此刻安静的任由桑晚兮帮它擦耳朵。
沈砚池接过废弃的棉签收起，目光看向桑晚兮，“附近有家粤菜还不错，去尝尝？”
桑晚兮点头。
这家粤菜馆她经常去，味道不错，尤其是特色艇仔粥她很喜欢，每次都能喝很多。
到了饭店，经理认出沈砚池，堆着笑意走上前，“沈先生，老位置吗？”
“嗯。”
“请跟我来。”
经理熟门熟路走在前面，桑晚兮慢了一步，思考着他们刚刚的对话。
听饭店经理的意思，沈砚池经常来这里。
可他们竟然一次也没有撞见过。
进入包厢，服务员拿来两份菜单。
桑晚兮打开菜单，手指滑动到其中一页，“来一份豉油鸡，谢谢。”
话落，手上的动作僵住。
豉油鸡，是顾景川喜欢的菜，她每次来都会打包一份送过去。
尽管她已经和顾景川划清界限，但有些习惯不会轻易改变。
服务员没察觉到她的异常，继续问道：“还需要一些别的吗？”
“不用了，谢谢。”
桑晚兮合上菜单。
上菜的速度很快，摆满了大半张桌子。
好巧不巧豉油鸡放在桑晚兮正前方。
沈砚池默默转动桌子，将这道菜推到最远的位置。
桌子转了大半圈，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艇仔粥停在桑晚兮面前。
桑晚兮有些恍惚。
她刚才没点艇仔粥，是沈砚池点的？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喝这个？
沈砚池盛了一碗粥放在桑晚兮面前，“这家的艇仔粥我很喜欢，清香且带着一丝甜，你尝尝看。”
哦。
原来他也喜欢。
桑晚兮拿起勺子喝一口，“很好喝。”
“嗯，喜欢就多喝点。”
眼神扫过远处的豉油鸡，菲薄绯唇角轻抿，“豉油鸡酱香味太重，反而容易让人忽视食物本身的鲜美，还是别吃了。”
桑晚兮愣了下，看向豉油鸡，认同般点点头，“好。”
沈砚池笑笑，不再说话。
一顿饭下来，只有豉油鸡那道菜没有动过。
吃完饭两人上车离开，与一辆银色迈巴赫擦肩而过。
贺飞轻踩了下刹车，抬眼往后视镜上看。
确定那是沈砚池的车，目光又转向后排，顾景川半阖着眸子休息，眉宇间尽是烦躁。
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下去了。
顾景川心情不好，这会儿提沈砚池就是找死。
上午顾景川给桑晚兮打过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从那时起他的情绪就不太对。
整个下午说是处理文件，倒不如说是看着桌上的礼物发呆。
那是前天顾景川让他去挑的项链，是补给桑晚兮的生日礼物。
原本他打算送去医院，顾景川却坚持要让桑晚兮去拿。
下班时间，顾景川没有如往常一般离开，反倒是多等了会儿。
一直到天彻底黑了，才愤然起身。
踹倒了椅子，又将桌上的礼物扔进了垃圾桶。
结果没走两步又给捡了回去。
贺飞哪里见过顾景川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