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轻语,目光竟异常温柔,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让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惊讶地想:
不是吧?
我没有看错吧?
这苏轻语……竟然还会担心我?
甚至会为我流泪?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难以置信的幻想中时,突然,苏轻语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手上也用了些力,那力度让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眉头紧锁。
“哎哟……”
最终,我难以克制地发出了一声轻哼。
等我再睁开眼时,只见苏轻语冷冷地看着我,眼睛也不再红了,眼眶中的泪水更是不见了踪影。
她语气冰冷地问道:“陆东,我问你话,你快告诉我!别想瞒我,你是不是如某人所说的得了脑癌?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骗人?”
这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击破了我心中的幻想。
原来,苏轻语并不是真的关心我,她只是想得到一个和别人争论的证据而已。
我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
我看着苏轻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仿佛是在自嘲自己的天真和愚蠢。
而苏轻语则紧紧地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见状,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凄凉,仿佛被寒风穿透了身体,冷得彻骨。
我摇了摇头,用尽力气地说道:“呵呵,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我什么事都没有,或许,只是某些人想吓吓你,让你表示一下对我的关心吧……”
我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疲惫。
无奈。
“对了,你轻一点,我手疼……”
我随即说道,试图从苏轻语紧握的手掌中挣脱出来。
我的手用力地挣扎,但苏轻语却握得更紧了,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然而,就在这时,苏轻语突然猛地一松手,将我的手往旁边一甩,似乎是在甩掉一个无用的累赘。
她再次问道:“你确定没唬我吧?”
我嘴角上扬,知道自己此时笑得很是难看,但我还是努力保持着笑容,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悲哀。
我缓缓地道:“苏轻语,就我们俩现在的关系,以及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但凡我真得了脑癌之类的癌症,活不了多久了。”
“你以为我陆东是个豁不出去的人嘛?我一定会召开一场记者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让你彻底出丑!”
说完。
我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和有力。
而脸上,我依旧保持着那抹苦涩的笑容。
苏轻语听到这话,愣了一会儿,但随即,她却鬼魅地一笑。
紧接着。
她一脸傲然和得意地看向了孙幼薇。
苏轻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地射向孙幼薇:“孙幼薇,看来你真是个信口开河的女人。”
“我知道你刚才说那话,把陆东说得快死了,无非就是想让我放弃陆东,好让你们两个在一起而已。”
“这点小心思,你以为就能瞒得过我?”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孙幼薇的心窝。
孙幼薇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咬了咬牙。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几乎要掐入掌心。
而我,则是面无表情。
对于苏轻语说出这话,我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些年,我也经历过生气、愤怒、烦恼……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对这段关系早已心灰意冷。
眼下,母亲已离世,我自己也身患重病,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在我看来,这些恩怨情仇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苏轻语和孙幼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我知道,要想和苏轻语离婚,只怕是不可能的事了。
甚至即使我死了,恨我入骨的苏轻语也会把我火化了,放在一个骨灰坛里往家里一摆。
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心情不爽了,还会往我骨灰里吐口口水。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了一声。
而此时,孙幼薇终究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慨,嘟囔了一句:“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苏轻语听到这话,却是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
她反而一把拉住我的手,傲然地看向孙幼薇,仿佛在向她宣示着什么。
她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腕,力度之大让我有些吃痛,但我却没有表露出来。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慨。
我实在不晓得苏轻语这些想法是哪里来的。
毕竟,我和她才是真正的夫妻呀。
自从我们俩结婚以来,即使关系再不好,即使苏轻语在外面跟别人传绯闻,我也从来没有做出过背叛她的事。
女人有时就是这样,一旦刻板印象在心底成型,想要化解,则比登天还要困难。
回想起当年,我还曾想找个机会跟她解释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希望能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但这些年来,只要我一跟她多说几句,苏轻语肯定是不耐烦的,仿佛我的话都是多余的。
果然,就在我正想着的时候,苏轻语却是又松开了我的手。
她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孙幼薇,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然后,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仿佛是在对我们俩的嘲笑和不满。
接着,她转身就带着林青青离开了,步伐决绝。
很快,我就被医护人员送回了病房,身体的不适让我有些疲惫。
这时,叶瑶也匆匆赶来看我。
我一看到叶瑶,就发现她的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是哭了很久。
我心疼地笑了笑,安慰她说道:“你个小傻瓜哇,我命大的很,没有那么容易死。而且你手术还没有完成,我怎么敢死啊?”
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然而,一听到我说到“死”这个字,叶瑶的眼眶里顿时又盈满了泪水。
她低着头,嘴里喃喃地喊着“陆叔叔”,那泪水又止不住地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感受到她发丝的柔软和温暖。
这时,在床的另外一边,孙幼薇则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不住地摇着头,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担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大姐头,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刚才和苏轻语她们在一起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苏轻语这女人现在嘴毒的很……”
孙幼薇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岂止是嘴毒啊,甚至还想动手呢。”
我一听这话,嘴角狂抽,忙问道:“不是吧,你们该不会真的在手术室外面打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