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涛和我两个人撞了一个满怀。
他不悦抬头,看到是我以后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不情不愿的道歉。
“何总,不好意思啊,我没看见你。”
我手里的东西洒落了一地,我无暇跟他计较,赶紧捡起来。
因为这里面有我的病历本,这里正是公司门口,人来人往的,我害怕别人看见。
我一把推开他给我捡东西的手,毫不气的埋怨。
“以后走路的时候注意点。”
齐涛把手伸了回来,看着我捡东西的样子,忍住想一脚踏在我手上的不爽。
齐涛见我走以后也准备上楼,在楼梯旁边看到了我遗留下的纸张。
本来他也不想提醒我的,但是他定睛一看发现是病例。
好奇心的趋势下,他捡起来一看。
“何宓……脑癌?”
他又惊讶又意外,“他居然有脑癌!”
顾不得其他,他赶紧把那张纸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到了苏婵的办公室,见办公室的气氛不好,齐涛犹豫了一下。
就在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苏婵告诉他。
“我把公关部的路经理辞退了,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来坐那个位置。”
齐涛认真思考了一下。
“那个吴瑞怎么样,人比较机灵,对您也忠心。”
苏婵杵着脑袋思考了一下。
“我考虑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上任吧!”
齐涛摸了摸口袋里面的纸,试探。
“苏总,咱们公司好像很久没有安排体检了,现在的工作压力大,我觉得应该让他们先去体检一下,以防在公司出什么意外,我们也好有个对策。”
苏婵见突然要求体检,有些不理解。
“我看大家身体都挺好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段时间公司的资金比较紧张,每个人的体检费累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见苏婵不进套,齐涛又说。
“其他人倒是身体挺好的,就是何总,我看他最近比较憔悴。”
听见何宓两个字,苏婵就觉得非常的心烦。
“他能有什么事,他永远都是那个死样,要死不活的。”
齐涛眼底闪过一丝恍然。
“原来何宓这个病苏婵居然不知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呢?”
齐涛假装自己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处理完,跟苏婵说。
“苏总,我突然想到项目部还有一点事情需要我亲自过去一趟,我先过去了哈!”
齐涛到了车库方向盘一打,直奔医院而去。
“何宓,我一定要搞清楚,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他一想到要是自己把这个事情在苏婵面前捅破了,我们两个离婚的几率会大很多,齐涛就止不住的兴奋。
赵医生今天看我那么准时的到来,非常高兴。
“来的刚刚好,我今天下午的病人已经全部看完了。”
“你先去病房里面躺着,我把药配好就过来。”
我打趣着说。
“配药可以,但你可别再拿着你那个大针管来对着我了,我怕我真受不了!”
看着今天累积的药品,我有些头疼。
“赵医生,这到底是要吃进去还是要怎样,这也太多了吧!”
他不理睬我,直接把我按到了床上。
“你作为一个病人,就别管那么多了。”
“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吧,你就放心躺着吧!”
冰冰凉凉的液体涌入身体,熟悉的眩晕感涌上头颅,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赵医生见我睡着以后,帮我盖上被子退了出去。
齐涛根据病历单上的门诊找到了我所在的病床,他看着我手上插满了仪器,正准备推门进来。
这时后面传来护士说话的声音,他赶紧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假装患者家属。
护士走到我的病房,偷偷打开门看了一下,然后靠在旁边休息。
“唉,赵医生对这个病人挺上心的哈!”
另外一个护士垫着脚,往里面看了我一眼。
“是的,这个病人患了脑癌,已经晚期了,要不是赵医生拼尽毕生所学,就他前面的那几次遭遇,早就送他上西天了。”
两个护士都不想回护士工作,就站在我的门口假装休息,偷会儿懒,顺便说闲话。
“但这个病人和赵医生也算互惠互利,赵医生研发出来的那些药目前都还没有上市,也找不到合适的实验者,这不他两个刚好。”
齐涛坐在旁边假装玩手机,尖起耳朵听着她们的每一句。
“可不是,遇到这种开明的患者也是好事。有些病人只希望你治好他的病,一旦出现任何意外家属就来大闹不止。”
两个人一想到这些事情,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
“没办法,咱们做这行就是这样,医好了没有一句感谢,但凡医不好,病人家属能要了我们的命。”
这是其中一个护士看见齐涛就坐在他们跟前,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的同事。
“行了,你快去给他重新换上药,护士站没人,一会儿护士长肯定会说我们的。”
确认两个护士离开以后,齐涛站到病房门口,看着紧闭双目的我。
心中不由得生了几丝邪念。
“何宓啊何宓,你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你为什么还要占着苏婵旁边的位置。”
“你拼命的隐藏自己患病的事实,不就是怕苏总知道以后一脚把你踹开吗?”
我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他缓缓走到我的跟前。
看着我手臂上插满了管子,头上也戴了呼吸机。
“何宓,你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与其苦苦治疗没有任何作用,不如让我早点送你上路吧!”
一边说一边把我脸上的呼吸机取了下来,出病房的时候,把仪器的插座也拔掉了。
他冲着我冷笑。
“我就不信都这样了,你还能不死。”
然后赶紧溜走了。
我在睡梦中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有人捏住了我的喉咙,我拼了命的挣扎并没有任何作用。
我在睡梦中的反应,让我本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我紧闭双眼,在床上拼命的扭动,希望能够缓解这种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