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还在喋喋不休卫高的案子。
坤叔抿了口茶,目光淡淡地扫向彪哥。
小赤佬当他是傻的?分明想借刀杀人。
可话里藏着的威胁倒是实打实的。
若真让项越成了气候,往后谁还来求他坤叔主持公道?
“现在是法治社会,小年轻犯错还是要给机会,过两天金鼎楼摆桌和头酒,你们两互相敬杯茶。”坤叔不紧不慢。
彪哥霍然起身:“坤叔!这算哪门子...”
“送。”坤叔端起茶杯,三角眼里满是阴狠。
看着彪哥瞬间涨红的脸,坤叔心里满是快意。
十万块就想要他当枪使?
赏你个陪席的位子都是抬举。
等项越上了桌,这杯茶敬的是他坤叔的规矩。
至于彪哥...
他盯着对方领口晃动的过肩龙,貔貅在掌心转了个圈,
这种货色,早晚是垫脚石。
两个马仔架住彪哥胳膊往外拖。
坤叔摩挲着茶宠貔貅,突然对小弟说道:“要是叫不来项越,你也别回来了。”
彪哥被小弟拉到电梯口,玻璃镜面映出彪哥扭曲的脸。
他进电梯关门,对着门啐了口唾沫:“呸!老狐狸!”
老狐狸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都挑拨成那样了,老东西依旧不上钩。
十万块钱换来一起喝杯茶,这踏马做的都是什么事。
项越:(╯‵□′)╯︵┻━┻
你踏马直接给我啊!明明好解决的事搞那么复杂!
......
第二天一早,秀明高职操场。
项越咬着吸管,看童诏对着花名册点名。
六十几个黑衣大汉在操场列成方阵。
“越哥,应到69人,实到68人,虎子在医院!报告完毕!”
项越点头。
早起的学生躲在一边偷偷瞄向操场。
一大早,又整什么幺蛾子!黑社会玩军事化训练?要不要报警啊!
项越的手机响了。
“越哥,医生说要家属签字。”连虎的大嗓门从听筒传出来。
项越把豆浆丢进垃圾桶:“全体都有!目标扬市第一人民医院!接虎哥!”
“接虎哥!”*68
队伍浩浩荡荡向校门口去。
校门口煎饼摊大妈张大了嘴巴,辣椒放了三勺才回过神。
这地方不能摆摊了!明天就换地方!
钱哪有命重要,这哪里是学校,这是窝点啊!窝点!
项越一步步向她走来,大妈手止不住的颤抖。
项越:“大娘,20个煎饼,加肠加肉。”
大妈:“啊?,哦,好。”
她机械性的做起煎饼,还好有肌肉记忆,倒也没出错。
“大、大哥,不用付钱了。”
项越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话!
他递过去两张百元大钞:“大妈收着,我们不拿人民一针一线!”
找完钱,项越带着煎饼和小弟离去。
大妈在风中凌乱,这话适合从混子嘴里说出来嘛?好怪!
不远处蹲着的学生泪洒当场。
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项越不拿人民一针一线,那他大一的时候上供的是啥!
怎么还区别对待呢,他想不通,只是哭的更伤心了。
...
医院走廊里,六十几个壮汉排成队挤进来。
病号服老头举着尿壶:“大...大哥,借过...”
唰的一下,人群两边分开,老头享受了一会走红毯的体验。
就是小腿抖的像蝴蝶振翅,您别说,还挺有节奏。
“3床连虎家属!”护士长攥着病历本,“病人可以...”
巩沙猛的冲向护士长,往护士长手里塞了一个大包。
“谢谢!”整齐统一的声音响起,六十几个小弟齐刷刷和医护人员鞠躬。
他们是真心感谢医护人员,虎子一直说医护人员对他很关心。
大伙一早排练了好一会,才能这些整齐的鞠躬道谢。
护士长怔住了,她愣了好一会,看了眼怀里的袋子。
连连摆手:“不行的,医院规定不能收礼。”
巩沙笑道:“不是礼,是20个煎饼,怕你们没吃早饭。”
护士长揭开袋子,看到的确是煎饼才放下心:“那...谢谢了。”
她紧张地对着众人90°鞠躬回礼。
这黑社会还挺懂礼貌,送的礼物也挺...嗯,朴实!
此时,连虎提着行李袋挪出病房。
整层楼响起炸雷般欢呼:“虎哥好!”
医护人员拿着煎饼缩在一边围观,上班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西洋景。
只在小说里看过,三年之期已到,龙王归来。
虎子看到兄弟们,也是开怀大笑:“好好好!”
住了这么久的医院,他可想死兄弟们了。
兄弟们又掏出他们集资准备的礼物。
什么都有,哑铃、蛋白质粉、脑白金、印着“东山再起”的锦旗。
都是精心挑选的,虽然不一定适合普通人,但一定适合虎哥!
连虎也是配合,大手一挥,通通搂到怀里。
他内心感动,还是兄弟们懂自己,送的都是心头好,其中他最满意的就是锦旗。
这玩意在电视里都是德高望重的人才能有,他没想到他也能拥有。
小护士在边上憋出鹅叫,被护士长瞪了一眼。
童诏默默把东西抢回来,塞到巩沙怀里。
连虎的伤还没痊愈,不适合拿这么重的东西。
他翻开病历,开始碎碎念:“脂肪肝、转氨酶...虎子你以后饮食要注意。”
“闭肛!”连虎瞪了他一眼,抢过病历塞进裤裆,“老子现在比牛健康!”
项越在楼下结好账,上来找大家汇合。
“越哥!”又是震天响。
病房里的家属个个在门边偷瞄,
要不要办理转院啊,实在是看着不安全。
众人一起来到电梯口。
连虎突然张开双臂深吸口气:“越哥,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保洁大妈刚好推着垃圾桶经过:“那是84消毒液的味道!”
连虎从头到脖子,瞬间红了。
一边的医护人员全都笑了起来,气氛好了很多。
没在医院逗留太久,项越带着兄弟走出医院,黑压压一片在路上特别显眼,病房的窗户边挤满偷看的病号。
“真酷!”骨科病房的小伙放下望远镜,“和电影里许文强一模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爸抽了一脑袋,一巴掌打碎了他的江湖梦。
等到项越带人回到学校,校门口的煎饼摊已经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一辆桑塔纳开到门前,车窗摇下,一位身着唐装的年轻人,递了支香烟给老张。
“保安师傅,打听一下,项越现在在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