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底是什么,盛京时不知道。

    但他想,如果夏夏因为他的发现又跑去别的地方呢....

    她好像总是没有家。

    一想到这里,盛京时的心不受控制的发疼,眼圈红了。

    他就这样傻傻的站着,静静注视着初夏,看不够一样。

    而下一秒,他看见娄帆来到她的身边,亲了她一下。

    娄帆倒在地上,懵了两秒。

    他用舌尖顶腮,满嘴铁锈味。

    一声‘盛京时’,让他倏地抬头看过去。

    只见盛京时正攥着初夏的胳膊,他不停的呼吸着,像是缺氧一样,后背和额头全是汗,整张脸白的不太正常。

    娄帆对他发病的事有所耳闻,此刻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不敢让他靠近夏夏。

    他已经比之前成熟了很多,被突然揍了一拳没有发火还手,而是捏着盛京时的肩膀试图让他离远一点。

    “我来和你说,你有什么都可以问我,你先松开她。”

    娄帆说着要推开盛京时,可盛京时却像是听不进去话一样,一直在自言自语的重复——

    “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你已经走了...为什么不能一视同仁....”

    初夏感觉盛京时的手像铁钳,用力到她的手臂都有些发麻。

    她皱眉轻声说了句‘疼’,娄帆再也按捺不住,用力推了一把盛京时。

    “你弄疼她了!”

    就是这一推,刺激到了盛京时紧绷的神经,他红着眼死死瞪着娄帆,厉声质问:“你凭什么在她身边!”

    “你如果真的爱她,当初就应该像沈斯仁一样自杀去陪她!”

    初夏闻言耳朵‘嗡’的一声,周围一切都安静了。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娄帆听见这句话也愣住了,立刻搂住初夏,说:“夏夏,你听我说....”

    盛京时此刻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初夏盯着娄帆,难以置信。

    她看见娄帆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很紧张,就知道这不是气话,而是事实。

    但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你们说....沈斯仁怎么了?”

    娄帆脸上着急,没有料到会现在被她知道这件事。

    他怕她承受不了,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也不一定,现在什么说法都有,我们不如先回家,回去,回去我一定我帮你求证一下....”

    “盛京时,我要你告诉我。”

    初夏不信娄帆,她抓住了盛京时的手腕,抬头紧紧盯着他。

    “我要你告诉我实话。”

    盛京时此时再次出现躯体化症状,他感觉耳朵里灌满了水,被初夏握着的手上也全是水。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下,水已经淹没了膝盖,让他双腿如石头一样僵硬。

    盛京时意识涣散,但初夏的脸和声音就在自己面前,那是日日夜夜思念了无数遍的人。

    他的嘴比脑子更快,无意识地说:“他死了....他去找你了....我也想...但爷爷....还有爷爷....”

    说完他才想起来,爷爷已经不在了。

    而初夏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突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发现羊水破了。

    随之而来的是每十分钟一次的宫缩,她的腹部变得发紧,伴随着类似痛经一样的疼痛。

    她有些害怕,但强迫自己镇定。

    娄帆第一个发现她的异常,吓得立即叫了救护车。

    他大声喊着人群中的黎初七,让他不要乱跑怕不顾上他会走丢,又对着人群不停喊‘让开’,努力去为救护车来到隔开一条通道。

    盛京时此刻才回神,看见初夏扶着一旁黎初七的胳膊,下唇被她自己咬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