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喜儿身上衣裳尽湿,萧止淮无心掰扯,将人打横抱起,迅速朝后院走去。

    杜韵咬了一下唇,迅速跟上。

    她看向宁喜儿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

    本来就很受宠了,怀上子嗣,以后岂不是在东宫横着走。

    她看到太子动作轻柔将宁喜儿放下,蹲下尊贵的身躯,竟然亲手为宁喜儿脱去湿漉漉的鞋子……

    “殿下,妾身来伺候宁良媛吧。”

    杜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放低自己的身段,来伺候宁喜儿。

    宁喜儿咳了咳开口:“有叶桃在,就不劳烦殿下和杜良娣了,我先进去洗个热水澡,换件衣裳。”

    叶桃早就放好了热水,她整个人泡进去。

    合颐宫平时没有人居住,河水有很大的土腥味,她沐浴了大概半个时辰才洗净异味出来。

    萧止淮还在那等着。

    杜韵咬着唇站在边上。

    她就不懂了,殿下那么忙的人,怎么就愿意干巴巴坐在这儿等一个女人出浴……

    “杜良娣可以退下了。”

    萧止淮开口。

    杜韵再不甘心,也只能退下。

    “喜儿。”萧止淮迅速过去,抱起她放在软榻上,“你什么时候怀了身孕,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早几天就感觉似乎是怀上了,但不敢确定。”宁喜儿低着头,“而且这不是要来合颐宫么,怕影响殿下出行雅致,就先压着了,打算等回东宫了再请太医来看看,谁料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宁喜儿想到了上辈子怀孕的情形。

    那时候她与太子冷战了许久,有一夜,太子强占她后,甩手离去。

    没过多久,她身子出现反应,恶心呕吐,夜不能寐,最开始以为是心情郁结导致,也懒得再请太医。

    直到有一天落红了,宫婢才匆匆请了太医过来。

    那时候,她怀孕已经快四个月了。

    她身子骨不好,特别瘦,双生子在肚子里都四个月了,从外表看竟然完全看不出她是个孕妇。

    还记得那天,太子匆匆下朝到她院子里,就是如现在这样,趴在她膝盖上,耳朵贴在肚子上,听胎儿的动静。

    上辈子,她恨极了太子,一把将太子推开。

    太子气得拂袖而走。

    后来,再想见太子一面就很难了。

    所以,当宁孟薇说太子要去母留子时,她从未怀疑过。

    “喜儿,你说孩子会动了吗?”

    萧止淮紧贴着她的小腹。

    宁喜儿嘲讽一笑。

    孩子当然不会动。

    因为腹中根本就没有胎儿。

    “还早呢。”她温柔开口,“要等三个月后孩子才会有动静。”

    萧止淮抱起她放在床上:“你好生在屋子里歇着,下午的祈福大典不必去了,明早我们就回东宫。”

    宁喜儿轻声应下。

    萧止淮留着说了一会话,就被罗宇喊走了。

    叶桃走进来,开心的道:“恭喜良媛有喜了,等孩子生下来,良媛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宁喜儿笑而不语。

    下午她没再出门。

    傍晚时分,听小德子传来消息,说祈福大典上发生了大事。

    本该在治理流民的三皇子,突然带一群人来觐见,说是在冀州山里发现了一块几百年前的大石头。

    石碑上是祥瑞之兆,特献给皇帝。

    白贵妃却发现石碑上写了一行小字,直指当今太子野心勃勃,未来会弑父登基。

    “天……”叶桃捂住了唇,“然后呢?”

    小德子继续道:“皇上雷霆震怒,怒骂太子,太子不慌不忙,直接砸碎了大石头,原来,那并非是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石头,外头字迹被人故意作古,砸烂一看,就知道那些字是刚写上去没多久的……也就是说,此事是三皇子蓄意陷害,听说皇上气得差点晕厥,当即命人剥去三皇子衣裳,关进了合颐宫赏月楼,命重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