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东宫后,我夜夜承宠,人人盯着我肚子,太后几天就召见一次问我为何还没有怀上孩子……他们哪里知道,每次我承宠后,就得被迫喝一碗大补药,我真蠢啊,喝了一个多月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不是补药,而是避孕药……”

    “我是个女子,我有做母亲的权利,凭什么殿下你要剥夺走?”

    “我只是众望所归怀上了孩子,我究竟哪里错了,为何你要强迫拿走我的孩子?!”

    谢莹控制不住情绪,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萧止淮居高临下盯着她,一字一顿:“因为,你不配给孤生孩子。”

    这天底下,唯有阿晚,能做他孩子的母亲……

    “是啊,我不配……”

    谢莹浑身颤抖。

    “我只是个替身而已,替身有什么资格生孩子。”

    “那宁喜儿呢,她不是替身,为何,她每日也要喝下一大碗避孕药……呵呵,若她知道,她也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殿下,你说,她会如何?”

    萧止淮冷漠而坚硬的面容隐在阴影中。

    为何会宠宁喜儿……

    并非因为她是宁喜儿……

    而是,她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那些小动作,下意识的反应,和阿晚太像太像了。

    谢莹,只是容貌相似,一副皮囊而已。

    宁喜儿,若不看脸,仿佛从里到外就是他的阿晚,尤其是,桂花树下那一幕。

    有时候,半夜,情到深处,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他的阿晚回来了……

    可是每每对上她澄澈的眸子,他就梦醒了。

    阿晚,是忧郁的眼神。

    宁喜儿,太纯净了,他不敢想,若她知道这一切……

    “来人!”萧止淮开口,“谢侧妃身体抱恙,宜静心养病,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爱晚庭!”

    他迈步走出去。

    青鸢连忙进来将谢莹扶起来:“侧妃怎么和殿下吵起来了,怎么就不知道服个软,以前耍性子,殿下不会计较,可现在那宁昭训正受宠,侧妃和殿下置气,得不偿失呀……”

    谢莹苦笑:“玉镯的事败露了。”

    “什么?”青鸢满面错愕,“那是慢性毒药,至少半年后才会毒发,这才几天,怎可能败露?”

    谢莹一怔。

    是啊,她为了不被怀疑,特意花大价钱让人配的慢性毒,藏在镯子里贴身戴着,至少半年才会有症状。

    听殿下的意思,那宁昭训似乎命悬一线了……

    莫非……

    “原来被算计的人是我。”谢莹冷笑,“好一个宁喜儿,居然做局让我主动跳进去,可她不知道,只要我有这样一张脸,就永远不可能失宠。”

    宁喜儿睡了许久。

    第二天才悠悠转醒,叶桃红着眼给她喂药:“真是吓死我了,以后、以后不要再以身犯险行吗?”

    “好。”宁喜儿答应的很痛快,“那边怎么处置了?”

    “殿下给谢侧妃禁足了。”双红低头回答,“奴婢花银子仔细打听了一下,说是昨天夜里,爱晚庭传来争吵声,谢侧妃居然和殿下吵起来了,似乎在吵什么孩子的事。”

    宁喜儿垂眸。

    能有胆子和太子吵架,看来太子给了谢侧妃很大的底气。

    这个禁足,也不知道能禁多久,希望至少是半年一年,这样,她就不必在对付宁孟薇时,再抽出心神去应付谢侧妃……

    “赵侧妃安。”

    外头响起小桂子请安的声音。

    紧接着,赵如雨大步迈进来:“哟,真病了,我还以为消息有误呢,给你拿了点儿补药。”

    “多谢赵姐姐。”宁喜儿开口,“妾身身子不适,就不起身请安了,还请赵姐姐宽恕。”

    “当初太子妃耍尽手段,都没能动谢莹一根头发,没想到,你一个区区洗衣婢,竟能让谢莹禁足。”赵如雨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容,“我是真的小瞧你了,确实小看你了,你是个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