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男邻居 > 第303章 离婚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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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举着武器的野猫奔来。大姐尽管人高马大,见乔麦凶巴巴的样子还是大吃一惊,陆家的女人们一直觉得乔麦肚子里有牙,如今这牙从肚子里伸出来了。但战争的号角由自己吹响,她硬着头皮也要吹下去。

    二姐心眼多,跟在大姐身后,伺机而动。敌我一步之遥,战争一触即发。乔麦还在犹豫是不是先把灭火器砸过去,老陈当年在上海滩打老杨,招招下狠手。男人之间打架都是往死里打的。但是她还有恻隐之心。

    打架的吃相太丑了。

    这时候,警察从走廊的厕所里一步跨出,横在中间,两边看,问:干嘛干嘛这是?大姐后退了一步。

    乔麦举着灭火器的手垂了下来。

    乔麦本想见到警察就把自己的疑惑汇报,此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先不说。

    让大姐二姐地狱里走一遭。最好,陆老太也亲自来处理致礼的后事。把这个无名尸领回去当儿子埋了,一家人好好哭一场。

    一瞬间,她嘴角浮上笑意。

    警察说:家属不要走,后面还有很多情况要了解。

    乔麦答应着。这时候,陈有福从另一边的走廊里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没有像个英雄出现在关键时候。

    这天早上,陈有福把妞妞送到学校后,看着女儿下车走向校门口,腿脚轻盈,既不瘸又不拐的,这才知道女儿大约耍了小花招。

    妞妞隐隐觉得他一大早清清爽爽出门很不对劲。他知道在和乔麦好的路上,蹲着好多拦路虎。但因此这样的爱,更激起男人天生的斗志。

    一路上给乔麦打电话,但是乔麦没有接。他猜想她大约在失去致礼的悲伤里。又觉得致礼死的蹊跷,他当年也经历过离婚这场战争,是王琴提出来的。

    他尽管不爱她,但离婚的那段岁月,还是人生中昏暗混乱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经历一遍。某种意义上,男人这种动物,更害怕生活的突然变革。

    剧情高潮之后,他来了,乔麦就把手里的灭火器放下了。有他在,谁敢动手呢。

    陈有福轻轻的揽了她肩膀,要她去吃个饭。他料想她早上急火火赶来,连饭没吃。就像公然调情,大姐气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咬牙切齿说:瞧瞧,潘金莲西门庆。

    我那傻弟弟到死还么蒙在鼓里呢。乔麦:你这话说的,致礼都没来得及告诉你吗,我们早就离婚了,我跟谁好是我的自由。

    我今天来看致礼,已经仁至义尽。

    她主动搂了老陈的腰,不太熟练的撒个娇:这回肚肚真饿了,我要吃八个驴肉火烧。两人勾肩搭背走了。两个姐姐这回真把眼珠子掉地上了。离婚,房子呢?致礼死了,家里的所有不是都便宜了这个女人吗。

    2

    非正常死亡的人,面部严重扭曲,又加上前面有乔麦认过尸,致礼的两个姐姐心事重重,果然以为那供物就是自己弟弟。姐姐们已经为致礼准备后事。事到如此,不得已通知了陆老太。陆老太已经在家里呼天抢地的哭,天都要塌了。

    哭声引来房头圆桌会议的老太们,以路婶为首的老太太们纷纷组成慰问团,去安慰陆老太,结果吃了闭门羹。

    后来,听不见哭声了,路婶以她丰富的人生经验嗅出不妙,于是向邻居家借了梯子,她第一个去爬梯,其他几个腿脚利索的老太紧随其后,成功登上陆家小房,又从院子里的梯子小心翼翼爬下去。

    就见厅的门口,陆老太已经拴好了绳子,正在拿出陆老头的遗像,做最后的告别。

    路婶几个老太犹如天兵天将降下,陆老太大哭:别拦着,我要去和老头团聚。

    路婶:你想去找老陆,老陆早就不要你了,他年轻的时候喜欢大苹果,去那边后早就找了小苹果,还有你这风干老婆子什么事。

    路婶和一众老太,把上吊的绳子没收了,家里一切疑似绳子的东西也都看紧。

    她们研究决定,在陆家子女到来之前,房头圆桌会议的成员轮流陪伴陆老太,不放弃不抛弃。致礼猝死的消息也通知了上海的三姐,三姐万分悲痛。

    也正在安排好家事,准备赶回来。两个姐姐在五洲城为致礼买了新衣服,打算给只剩一条裤衩的弟弟穿上,送回A城的殡仪馆,准备开个小型追悼会,纪念一下他不到四十岁却风里来浪里去的人生,然后体面的送到炉子里,化成一股青烟。后面,陆家将不惜一切代价追回致礼打下的江山。

    买衣服的时候,两个姐姐坐着商场的观光电梯扶摇直上。二姐眼尖,对大姐说:你看那个走着的女人,好像是致礼的朋友,叫大妮还是二妮。

    大姐往下一看,果然是杨二妮提着一兜子吃的,从地下超市出来。这个悲痛时候,她自然也没心情理会。甚至,死亡的消息也传到致礼的单位里,单位领导给乔麦打来电话,送上关心和问候,让家属节哀顺便,陆致礼在工作上一向兢兢业业,很有铁人精神,虽然死的并不光荣,但公司决定在其丧礼结束后,将会带着慰问金以及花生油面粉还有最重要的摄影师,到家里慰问。这个电话让乔麦扑哧一声笑出来。领导心里纳闷,以为这个小媳妇经历了两次丈夫的死亡事件,第一次是乌龙,第二次成真了,她也终于熬成了神经病。

    闹大了!再演下去倒是整治了陆家一帮人,可是真的无法收拾这个摊子。要命的是,致礼的电话根本打不通。致礼本人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乔麦对警察陈述了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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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警察就给乔麦打电话,表示已经找到了真的陆致礼。

    乔麦提出疑惑之后,警察重新断案。这时候,无名尸已经被陆家运到A城殡仪馆,致礼终于回家了。陆老太失去儿子的痛苦又涌来新一轮巨浪。

    突然来了惊天大反转,被告知这具穿了体面衣服的尸体不是致礼。

    一家人喜极而泣。算了算那些流掉的眼泪有加起来能有一碗。由于电话打不通,另一个致礼在哪呢?公安在五洲城的各大宾馆查,没有发现陆致礼这个名字来登记住宾馆。

    二姐想起在商场看见的杨二妮的影子,就给警察提供了杨二妮的线索。警察说上次这两人一起进了局子,都有案底呢。姐姐们才知道致礼也趁着老婆出国的当儿,作过。

    果然,宾馆的住宿记录里,有杨二妮的名字。警察去敲宾馆房间的门时,这对床上做研究的男女吓得魂飞魄散。心想俩人什么属性,有的人是招桃花,可有的人是招警察。原来,离婚后的致礼,一头钻进了A城最高级的网吧打游戏。

    可是这次打游戏,并没有找到以往的快感,到了下午,他感到肚子饿,挎着包出来找食儿吃。他跟个饿死鬼还魂一样,吃的快意恩仇,他挂在椅子上的包,被人顺走都浑然不知道。等付款时才发现包被人偷了。

    除了手机,他的身家都在包里。他对于新兴的支付方式没什么兴趣,别人一部手机走天下,他出门就绊倒。

    吃白食对他来说是耻辱的。他就用手机联系杨二妮。

    狡兔三窟的杨二妮此时正在五洲城呆着。见陆师傅落难,开车过来,救了急。遇见杨二妮,致礼就成了陆师傅。陆师傅会修电脑,对汽车有研究,两人一研究,干脆到床上研究去了。

    由于充电器也在包里,很快没电的手机就成了废物。陆师傅浑然不顾外面发生了什么,在离婚的痛苦里注射了一只麻醉剂。

    杨二妮是他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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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乔麦来说,虚惊一场是人间最美好的词汇。一条裤衩断定致礼还活着的信念之后,乔麦脖子上的最后一道枷锁终于解开了。她的手机里是致礼要回来的信息。离婚后,这套旧房子归乔麦,两人也没打算把离婚的消息公布出去。

    理论上,她还给致礼留了一扇门。

    但是突如其来的大事件紧锣密鼓上演,她把这扇门关了。

    她把致礼的东西收拾好打了几个包。估计靠他自己收拾,都不知道裤衩放哪里,搞不好一条裤衩穿到地老天荒。

    清晨。致礼拖着野狗一样疲惫的身子回来。

    他以为小城的这套房子依旧是自己可以歇息的安乐窝,有人问他粥可暖,有人与他立黄昏。

    但是,乔麦把门反锁了,让致礼下楼等着拿东西。陆桥帅还没起床。乔麦打开厅的窗子,那个窗子正对着楼下一片草坪。她观察了草坪里没有人,更没有猫狗。

    她把装着致礼东西的包,一个个从家这扇窗口扔下去。那时候,老孙刚从河边五谷轮回回来,目睹了这一切。陈有福正要出门跑步,从窗户看见了草坪里的几个大包。

    相邻楼房的窗子相继打开,人们观赏了一个女人从家里发射炮弹的实况。她以这种方式,宣布了和过去的决裂。

    邻居们嘀咕:这女人真狠。关上窗,她闻到了自由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