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韫兰赶紧跟金主爸爸表忠心:“殿下也疼妾,妾还没好好谢过殿下呢。”
这还差不多。
太子接过庄韫兰递来的茶慢慢悠悠吃了一口。
“你这次运气是真好,”太子放下茶盏笑了一下。
他原本是打算自己跟母后报备一声的,没想到太子妃执意要跟他一起去内宫问安,又正好说起了这事,让母后那么一问,再让太子妃那么一答,就算是日后父皇问起,也不会有什么不妥了。
庄韫兰没明白太子的意思,难道她这次晋封跟太子没关系,纯属是天上掉馅饼?
明晃晃的疑惑写在脸上,太子没忍住捏了下她的脸,却也只是笑着说:“你就偷着乐吧。”
“妾才没偷着乐呢,这不大大方方的笑给您看么,”庄韫兰条件反射的捂着脸缩了下脖子。
太子好笑的去捉她的手,原本还当她是耍宝呢,结果拉开手一看,竟然还真红了。
“怎么这么嫩啊,”太子诧异的看看那块粉色的指印,又转眼去看自己的手。
他是真没用劲儿啊。
庄韫兰差点没忍住给金主爸爸丢白眼,心说宋妙容捏一下都能红,让你一捏能不变色么。
然后她选择识相的展颜跟太子笑,带着点诧异说:“又红了吗?妾都没试着呢,应该等会儿就变回来了。”
太子皱眉,“你平时受了伤,也这么等着伤口自己好?”
然后他就让人回前院去拿药膏了。
庄韫兰眼看着太子身边的小宫人一溜烟走出了西偏殿,有点想跟太子说,其实她这个应该都够不上叫伤口,要是发现的晚点,估计自己就痊愈了。
但太子显然不是那么想的。
等药膏取回来,他盯着庄韫兰脸上那一小块基本看不出来了的粉印,硬是挖了一大块药膏给她涂。
然后就发现抹多了,他涂不开。
太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把桌子上面放着锦帕拿起来,把那些多余的药膏抹了个干净,放下药膏说:“你这好的,还真挺快。”
庄韫兰:她真的好想嘲笑金主爸爸怎么办?
苟命的缰绳在关键时刻拉住了庄韫兰的理智。
她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贴心的帮太子转换话题:“您又没真使劲儿,妾刚才不就跟您说,一会儿就能好了么,不过您这药膏是用什么做的啊?味道真好闻,好像还有点檀香的味儿。”
“是吗?”太子抬眼看张保。
张保都不用他吩咐,赶紧就上前介绍,一口气报了十几样药名,熟练到就像这药膏是他研制的似的。
庄韫兰对这位大伴的佩服又增添了几分。
看看,这就是景朝集团未来董事长秘书的水准。
张保报完了药名,朝庄韫兰哈了哈腰说:“庄主子好见识,这个定痛膏是太医院那边按照古方研制的,的确是添了一两檀香。”
言外之意,为什么要用檀香,他就不知道了。
太子拿起那盒药膏,又仔细闻了闻,奈何用到的药材种类实在是太多了,十几种味道混在一起,他没闻出什么门道。
“孤倒是没闻到什么檀香味儿,”太子放下药膏实话实说,又问庄韫兰,“你还研究过这个?”
庄韫兰说:“也不算研究,就是在琼华宫的时候,女官们教过这个。”
其实她还没进宫的时候闲的无聊,也跟闺中的小姐妹一起玩过香,不过那种纯属就是瞎玩。
太名贵的香料,除非是真正的簪缨显贵之家,要不然谁也不会那么大手笔的买来供闺阁姑娘练调香。
庄韫兰在南直隶的时候,接触到的都是比较普通的香料,跟这种皇室御用的香料根本就不像是一种东西,所以她也就没跟太子提。
太子也是头一次听人说起琼华宫的事情,就问她:“连这个也学啊?他们让你们学的东西还挺多,那除了调香呢,你们还学了什么?”
庄韫兰掰着手指挨个跟太子说:“开始就是学认字,然后背宫规、背女四书……该背的背完了,就教我们品鉴书文字画,自己也得会写一点、画一点,不过这个就不要求多精通了,但琴棋书画该知道的都得知道点儿,还有女红什么的也要学,连投壶、双陆这种玩的东西都有人教呢。”
太子饶有兴致的问:“那你哪样学的最差啊?”
他猜八成就是棋。
庄韫兰有点尴尬了,她嗔太子:“您怎么不问妾哪样学的最好呢。”
太子一听就乐了,差点没忍住又去捏庄韫兰的脸。
“这不是已经猜到你哪样学的好了么,起码字、画这两样,琼华宫就绝对没人能越过你去。”
这话也不全是哄人的,太子开口前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庄氏的字柔中带刚,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有几分她自己的风骨了,单说这手字,别说是放在后院嫔妃中了,就是跟前朝的文官,那也有的比。
至于画么,庄氏元月的时候在他那儿画的那幅冬景图,在女子中也绝对算是佼佼。
不管是字还是画,跟她那棋艺都实在不像是一个人拥有的,所以问她之前,太子自认猜到了答案,可看庄韫兰现在的表情,太子却又有点拿不准了。
难不成她还有比棋学的更差的东西?
太子现在是真的被勾出了点好奇,就催人说:“你就快招了吧,孤保证不嫌弃你还不成么。”
庄韫兰被太子催的脸都有点红了,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屋子里面的宫女内官,附耳轻轻跟太子说:“就……最后还剩百十个人的时候,女官们拿了宫中贵人们的画像来教我们认人,妾记了好久都没记全。”
太子愣了一下,然后把人从桌子那边捞过来抱在怀里,脸贴着庄韫兰的肩膀开始闷笑。
庄韫兰的脸彻底爆红。
不就是脸盲么,有什么好笑的!
再说了,就那些嫔妃画像,画中人全部都是穿着差不多的衣裳、带着差不多的翟冠,甚至连脸型都长的差不多,打眼一看那完全就像是一个人,辨认难度丝毫不亚于地狱级消消乐,她眼都看花了好不好?
庄韫兰伸手揪太子的胳膊。
太子又笑了一会儿才停住,抱着她说:“你别生气啊,孤不笑你了就是。”
然后他想起庄韫兰刚才那偷偷摸摸,就像是把这事儿当机密在说的模样,大发善心低声跟她保证:“孤也不告诉别人,给你保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