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芸染的反应速度很快,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听见某人悦耳动听让人不禁令人陶醉的声音无奈之中带着淡淡宠溺的道:“还请金家主不可再开这样的玩笑,在下的夫人就在这,若是被误会了因此惹夫人难过最后心疼的还是我自己啊。”
全场鸦雀无声死寂一片,原本喝的欢的,心里有事的现在全部齐愣愣地目光刷地落在转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凤芸染身上。
凤芸染目瞪口呆,这家伙在说什么疯话!
夫夫夫……夫人?!
然而还没结束,只听他目光灼灼看着门口的那抹身影,眸光温柔的似能溢出水来:“今日金家能得救,全是因为夫人与金小姐为友,夫人有心要帮金家,作为她的夫君自然不忍她劳累便主动替她先摆平一切。”
凤芸染:“……??”
众人:“?!”
什么鬼,闹了半天原来是小俩口!怎么一见面也没打声招呼,这要不是说了谁知道他们是一对。
“够了!”
一声冷喝突然响起,凤芸染冷声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无比的道:“你究竟要做什么,若是仇怨你我不过见过寥寥数面,我自问没有得罪过阁下吧。”
突然反转,猝不及防的众人又是齐齐傻眼了。
重渊眸光黯然,仿佛被抛弃的大型犬科动物般委屈巴巴:“你果然是不要我了……”
“我们才见面没几次!”凤芸染快要抓狂了,跟一个压根就听不懂人话的人说话究竟有多累,她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
重渊被她吼的怔愣在原地。
很久没有看见这丫头发火了,所以,这又是把人惹毛了吗?
眨了眨眼,脑海里浮现狗头军师云辰的话:“如果帝后生气了,一定不要纠结自己哪里做错了,应该立刻马上现在就低头认错!”
于是。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重渊老实的低头道。
凤芸染气出到一半还没发泄突然就给她来了个急刹车,然后更火冒三丈了:“啊?!”
“我错了,我不该没问过你意见就随便乱说,下次一定先问你,然后再说。”重渊觉得自己认错的态度很诚恳很立刻马上现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凤芸染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难不成是他哪里又做错了?
然而。
实际上凤芸染已经开始怀疑这次是不是这个男人在纯心报复自己,她现在严重怀疑,不然为什么一个好端端有勇有谋狠辣冷血出名的堂堂一代君王可以降智到和弱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哦不。
其实还是有点区别的,弱智是真的脑子转不过弯,可他不一样,他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多到正常人难以接受,就算降智也还不忘记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没有的说得好像真有什么似的。
心机。
心机男!
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嫌弃得一无是处的重渊浑然不知,这次他是真的冤,他是真的在反省自己的错误争取一个死缓,如果说一开始是存心起了逗弄凤芸染的心思,那么后来从凤芸染生气开始他其实已经乱了阵脚,巴不得马上哄人开心。
可惜,死缓没有,直接死刑了。
……
经过两人这么一闹,现在大家这群被迫吃瓜的群众闷勉勉强强搞懂了。
这应该就是他想追求她,可她拒绝了他的追求,然后现在两人处于一个追一个跑的状态,至于是不是真的夫妻已经不重要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中间压根插不进去第三个!主要男的一颗心全挂在一个人身上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送到面前。
金家主体会到什么叫大写的尴尬,还想撮合的念头立马被他掐死,连带着现在他都不敢面对受了伤还在屋子里躺着的妻子了,差点把自己宝贝女儿推绝路上,还好那句话没有说出来不然就丢脸丢大了。
不过……
“姑娘,这一次金家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有用到金家的地方千万不要气!别的我们不敢说,金家上下不管男女老少就没一个孬种,谁敢欺负我们的救命恩人,就是金家和我金德顺作对!”金家主用力拍着胸脯义气非常的道。
现在酒没醒也得被吓醒了,看女儿对那小姑娘的崇拜,他就算是瞎子也知道中间怎么衡量。
很简单,现在这小姑娘明显才是关键,何况这次金家上下确实欠人欠大了。
凤芸染抿唇,半晌后才呼出一口气,神色缓和了许多,只听听不卑不亢的道:“金家主言重,金宝和我有缘能救金家的功劳只怕不敢一人独占,您身边的那位,才是出力的人。”
甭管人现在是怎么说的,反正不该拿的也别挨着她。
金宝忍不住轻轻摇了摇自己父亲的手臂,低声说道:“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凤芸染,女儿这条命也折在那几个侍卫手里,爹爹可别糊涂了,而且事先是女儿胡闹还得罪了她,能不计前嫌已是万分感谢若是父亲胡来那女儿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她可不是说说闹着玩的,从小到大,金宝认认真真说话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她哪次不是没大没小的仗着爹娘的宠爱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她说的却很是认真。
金德顺眼睛忽的一瞪!
这才反应过来究竟哪里不对劲,这下他是真的慌了。
“原来是凤姑娘,请受老夫一拜!”巨大的后怕席卷心底,他不傻,在看见金宝神色和状态还有身上这衣服脏脏乱乱的心里早有个大概的猜想。
金德顺朝着凤芸染的方向扑通一下直接跪在地上,其余金家人也纷纷不知所措但还是有样学样。
凤芸染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身子一侧避开了金德顺正面,不解道:“金家主你这么做什么?”
就算是救了,也还没到跪地感谢的程度吧……
“是凤姑娘言轻了,您救了我的女儿,又让这位公子救了我的族人们,免我金家上下惨遭杀害便是我们金家天大的恩人!”金德顺激动得浑身在颤抖:“那些吃里扒外忘恩负义之徒,金家一个也不会过,敢动金家人,也要看他们有没那个命。”
重渊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当金德顺做出选择的那一刻,淡漠而孤冷的眼底终于流淌出一丝淡淡的满意一闪而过。
也多亏这小妮子是救了有心的人,若是狼子野心,他也不介意随时回来取这家人的命。
自他出手的那一刻,这家人的性命便已经不属于自己,已死复生又是凭借什么?只需一道念头,覆灭也不过眨眼间,也不必跳到凤芸染面前惹她厌烦。